一个样,急性子。行,那你先帮我拉着牛绳,我教你看垄。”他把牛绳递给江奔宇,“你牵着绳,别使劲拽,就跟着老黄的步子走,它要是偏了,你就轻轻往回带一下。”
江奔宇接过牛绳,心里有点激动。牛绳攥在手里,能感觉到老黄走路时的拉力,不重,却很稳,像是有人在前面轻轻牵着他。他跟着老黄往前走,眼睛盯着犁尖翻出来的泥土,听着覃德昌在旁边讲解:“你看这垄的宽度,得差不多一掌宽,太宽了后面耙地费劲,太窄了浪费地方。还有这深度,得把得好。”
老黄像是知道身边换了人,走得更慢了些,偶尔还回头看江奔宇一眼,喉咙里发出“哞”的一声轻响,像是在安慰他别紧张。江奔宇觉得心里暖暖的,伸手摸了摸老黄的脖子——老黄的毛虽然有点糙,但摸起来很厚实,还带着体温。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干苜蓿,递到老黄嘴边:“老黄,吃点草,歇会儿。”
老黄低下头,慢悠悠地把苜蓿卷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覃德昌在旁边看着,笑着说:“这老黄跟你有缘,它平时不怎么吃别人递的东西,也就我和饲养员喂它才吃。”
江奔宇心里更高兴了,又摸了摸老黄的耳朵:“那是因为我知道它爱吃苜蓿啊。”其实他是昨天特意去饲养员那里问的,知道老黄年纪大了,牙口不好,爱吃软一点的干苜蓿,还知道它不爱吃带露水的草,怕闹肚子。
两人一牛,就这么在水田里慢慢忙活起来。太阳越升越高,晨雾早就散了,田埂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到处都是说话声、牛蹄声、犁尖破土的声音,还有远处妇女们的笑声——她们在另一块熟地里撒农家肥,手里的瓢一扬,阴干了的农家肥,混着锯下来碎木屑和花生壳,黑色的农家肥粒落在田里,像是撒了一把煤炭。
快到中午的时候,这块水田已经犁了大半。覃德昌停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从口袋里掏出个烟袋锅,填上烟丝,用火柴打着火,抽了起来。江奔宇也跟着歇了歇,坐在田埂上,看着翻好的土地——那一片片黑色的垄,整整齐齐地铺在水田里,像是给大地盖了一层新被子,看着就让人心里欢喜。
“七叔,咱们下午是不是就要耙地了?”江奔宇问道。他记得,犁完地之后,要换铁耙把土块打碎。
覃德昌点了点头,吐出一口烟圈:“对,下午把剩下的半亩犁完,就换耙。那铁耙比犁沉,你到时候搭把手就行,不用你使劲。”他顿了顿,又说,“耙地的时候得仔细点,把那些大土块都打碎,不然到时候碾地的时候费劲,种稻子的时候也容易扎苗。”
江奔宇认真地听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农具——那里放着他们今早带过来用的铁耙,还有后面要用到的木磙子。那铁耙是一米多宽,有十多齿的,齿尖也是锰钢的,上面沾着不少去年的泥土,木柄上缠着几圈铁丝,是怕木柄裂了;木磙子是用老茶树做的,有五扇,像个放大的杨桃,表面被磨得光溜溜的,边缘还有不少细小的划痕,那是常年在田里碾压留下的痕迹。
“七叔,您以前耙地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土块太大的情况?”江奔宇好奇地问道。他想多了解点细节,到时候干活也能帮上忙。
覃德昌笑了笑,磕了磕烟袋锅:“怎么没遇到过?前年春天旱,土硬得跟石头似的,犁出来的土块有拳头那么大,耙了三遍才打碎。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