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老黄也累坏了,晚上喂它的时候,腿都在打晃。”他指了指老黄的腿,“你看它现在走路稳,那是年轻的时候累出来的,它跟着我干了快十年了,比家里的孩子还靠谱。”
江奔宇看着老黄,心里有点佩服。老黄正低着头,在田埂边找草吃,阳光洒在它的身上,把棕黄色的毛照得暖暖的。它的腿虽然不粗,但很结实,每一步都踩得很稳,像是在守护着这片土地。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了生产队队长的吆喝声,是喊大家回去吃午饭了。覃德昌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对江奔宇说:“走,回去吃饭,下午还得接着干。你媳妇肯定给你留了好东西,春耕的时候得吃饱,不然没力气干活。”
江奔宇也站起来,帮着覃德昌解牛身上的套绳。老黄似乎也知道要回去了,显得比刚才精神了些,尾巴甩得更欢了。两人牵着牛往村里走,田埂上的人也陆陆续续往回走,大家互相打着招呼,脸上虽然带着疲惫,却都笑着——春耕虽然累,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地里的每一寸土,每一滴汗,都连着秋天的收成,连着一家人的口粮。
走到村口的时候,江奔宇回头看了一眼那块水田——阳光下,翻好的土地闪着黑亮的光,像是在向他招手。他知道,接下来还有耙地、碾地、修田埂,还有撒种、插秧,还有很多活要干,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累。他想起刚才老黄嚼苜蓿的样子,想起覃德昌扶犁的背影,想起泥土里那股带着生命力的气息,突然觉得,春耕不只是一件农活,更是一场和土地的约定,一场关于希望的等待。
下午的太阳比上午更热了些,江奔宇和覃德昌吃完午饭,歇了半个时辰,就又牵着老黄往田里去了。这次,覃德昌让江奔宇试着扶了扶犁——江奔宇双手握住犁把,只觉得胳膊瞬间就酸了,老黄往前走的时候,犁尖传来的拉力让他差点没扶住。覃德昌在旁边赶紧帮他稳住:“别慌,胳膊肘别绷太直,稍微弯一点,用腰劲顶着,不是用胳膊劲。”
江奔宇按照七叔说的做,果然轻松了些。虽然犁出来的垄不如七叔的直,土块也翻得不够碎,但覃德昌还是笑着夸他:“不错不错,第一次能这样就很好了,多练几次就熟了。”
就这样,两人一牛,在水田里忙到了夕阳西下。最后一亩地犁完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到了西边的山头上,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也把水田里的垄染成了金色。覃德昌把犁卸下来,扛在肩上,对江奔宇说:“今天先到这儿,明天一早来换耙,把这些土块都打碎。”
江奔宇牵着老黄,跟在覃德昌身后往回走。老黄走得比早上慢了些,显然是累了,江奔宇特意把牛绳放得松了些,让它能慢慢走。
回到村里,江奔宇把老黄送到饲养员那里,给它添了两把豆粕,又摸了摸它的脖子:“老黄,今天辛苦你了,明天还得麻烦你。”老黄抬起头,往他手上蹭了蹭,嘴里嚼着豆粕,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在答应他。
走回家的时候,媳妇秦嫣凤已经做好了晚饭,桌上摆着炒青菜、煮土豆,还有一碗鸡蛋羹——那是媳妇秦嫣凤特意给江奔宇留的,说他白天干重活,得补补。
江奔宇坐在桌边,一边吃一边跟媳妇秦嫣凤讲今天犁田的事,讲老黄有多听话,讲七叔教他怎么扶犁,讲泥土里那股好闻的味道。媳妇秦嫣凤坐在旁边,笑着听他说,时不时给他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