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缓缓抚过那份供词残页,低声:“所以,他们还在找能听见‘心音’的人……也在清除所有可能泄露秘密的嘴。”
“那就给他们一个嘴。”
麴云凰站起身,斗篷垂落肩头,目光如刃,“放出消息,御史台已捕获一名知晓‘无音君’真名的老乐工,年逾七旬,曾为先帝奏《安魂曲》,现关押于城南废弃鼓楼,三更提审。”
韩烈皱眉:“若他们不来呢?”
“他们会来。”
她冷笑,“因为恐惧比忠诚更持久。
他们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愿让半个音节流出。”
命令即刻传下。
消息如风,拂过市井暗巷。
而真正的囚室空无一人,只有地窖深处,韩烈亲自布下的空瓮阵列静静埋伏于地下,瓮口朝上,如七十三只倾听的耳朵。
夜更深了。
鼓楼四周阴风阵阵,檐角铁马不响,仿佛也被这寂静吞噬。
一道黑影悄然翻越围墙,落地无声,衣袂如雾,手中匕泛着幽蓝光泽——那是浸过哑药的刃,切喉不留声。
他潜入地窖,手指刚触到锈锁,忽觉脚底一沉。
地面,似乎震动了一下。
三更天,鼓楼四周阴风阵阵,天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死寂裹住。
檐角铁马不响,连野犬都噤声蜷伏于墙根——这夜,不是寻常的静,而是被精心剪裁过的沉默。
那道黑影如烟潜入地窖,脚步轻得几乎不曾惊起尘埃。
他是前音阁乐正莫沉舟,掌“人声炼器”
十年,亲手将七十二名伶官的声带淬成青铜碎屑,只为校准那一缕能操控帝王心神的摄魂之音。
他本不该现身,但“老乐工被捕”
的消息像针扎进骨髓——那人若开口,他半生罪孽都将随声波炸裂。
他指尖刚触到锈锁,忽觉脚底一震。
不是脚步,不是雷动,而是一种从地底深处传来的、极其规律的低频共振,像是某种失传已久的音律正在苏醒。
莫沉舟瞳孔骤缩,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这频率……是《灵犀幻音诀》的起势引脉调!
传说此诀早已随麴家覆灭而断绝,怎会再现?
“幻音诀未毁?!”
他脱口而出,声音虽压得极低,却已在寂静中激起回响。
就在这一瞬——
屋顶瓦片轻响,数十道银丝破空而下,如蛛网般缠喉缚腕,精准无比。
弩机无声,却是特制软筋弩,箭头浸满麻痹药汁,中者四肢立废。
莫沉舟连反抗都来不及,整个人被悬吊于梁上,像一只被蛛丝困住的夜蛾。
“你听见了不该听的。”
韩烈自阴影中走出,手中长刀轻敲地面,出一声闷响,仿佛在测试地底共鸣是否已停。
“你以为钟不响,就没人能‘听’了?可有人偏要让你们——听得太多。”
地窖外,牛俊逸立于廊下,手中握着一片新送来的青铜碎屑,边缘微刻音纹,与莫沉舟身上搜出的完全一致。
他眸光幽深,唇角却无笑意:“他们还在造‘试音舌’……说明‘主音’仍未现身。”
与此同时,审讯室内烛火摇曳,映得四壁如鬼影晃动。
莫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