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高举双臂,仿佛仍在书写。东海渔夫驾舟登岸,船上满载漂流瓶,每一个瓶中信都写着一句话:“我在,故你在。”
人群越聚越多,无声胜有声。
他们不需言语,只用存在本身宣告:我们回来了。
就在此时,少年忽觉喉间一阵灼痛。他低头看去,贴于声带的铃铛残片正缓缓发烫,继而熔化,化作一缕青烟钻入肺腑。一股剧烈的记忆反噬袭来??
他看见自己幼年蜷缩在柴房角落,母亲被人拖走前回头望他一眼,嘴唇开合,却没有声音;
他看见师父跪在刑台之上,舌被剜去,仍以血代墨,在地上写下“民不可欺”四个大字;
他看见许绾断剑那夜,其实早已中毒垂死,却咬破指尖,在剑刃刻下他的名字,只为让他记得“有人为你而亡”;
他看见墨青折伞离去时,并非转身逃遁,而是奔赴皇城,试图以一人之躯刺杀摄政王,最终尸骨无存……
这些记忆本不属于他,却是所有“失语者”的共同烙印。如今随着言鼎复苏,它们不再是秘密,而是集体记忆的一部分,强行注入每一个愿意倾听的人心中。
少年仰天长啸,声音沙哑却穿透云霄。
“我不是唯一的种子!”他嘶吼,“我是回音!是你们所有人留在风里的呐喊,借我的喉咙说出来!”
刹那间,言鼎光芒暴涨,鼎腹铭文旋转重组,浮现出一行新字:
>**“凡发声者,皆入此鼎;凡沉默者,亦留其名。”**
这不是胜利,而是承诺。
从此以后,哪怕一个人从未开口,只要他曾挣扎过、爱过、痛过、活过,他的名字就会被言鼎收录。这不是神迹,是补偿??对千万年来被迫消失者的迟来正义。
然而,异变也随之而来。
第三日清晨,南方传来噩耗:三座城池一夜之间沦为死地,百姓僵立原地,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唯余胸口微微起伏,似尚存一丝气息。医者查验无果,只发现他们喉部浮现诡异符纹,形如锁链,与当年“闭口盟”所用禁制极为相似。
少年闻讯即动,带少数追随者南下查探。途经一座废村,见屋舍完好,炊烟袅袅,孩童嬉戏,老人晒谷,一切如常。可当他走近,却发现这些人动作机械,眼神空洞,说话毫无情感,仿佛提线木偶。
“你们知道‘我在’吗?”他问一个正在挑水的妇人。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