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一指触额头,李寒舟双目瞬空。
他只觉面目一阵酥麻,便有一道电光顺仙人一指陡然进入他的眉心。
随后不等他察觉,那道电光瞬间向下,顺璇玑、膻中大穴,笔直地没入丹田当中。
李寒舟后撤两步,只感觉到此时自己那周身窍穴、四肢百骸的经脉就跟字面意义上的如遭雷击一般。
他立刻内视自身,发觉那道电光正在自己关元气海当中四散雷霆,在自己身躯到处乱窜。
不!
虽说是看起来毫无章法,如同进了羊圈的野狼一般,四处乱窜。但......
少年站在山巅,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卷起他雪白的发丝与残破的衣角。脚下的大地在震颤,不是因为雷鸣,也不是地震,而是亿万声“我在”同时响起,如潮水般自南至北、由东向西,层层推进,汇成一道贯穿天地的语言洪流。
那声音起初微弱,像是春芽破土时的一声轻响;继而如江河奔涌,席卷城郭乡野;最终化作雷霆万钧,撞碎了千百年来的寂静高墙。每一座曾被封印的碑石自行裂开,露出底下深埋的名字;每一块无字墓碑上浮现出血红的生平;甚至连那些早已焚毁的典籍,在灰烬中竟也重新凝聚出文字,一页页翻飞于空中,如同亡魂归来。
小驴伏在他身边,老眼昏花地望着远方。它的铃铛早已不再清脆,只剩下断续的嗡鸣,仿佛也在回应这天地间的共鸣。少年伸手抚摸它瘦骨嶙峋的脊背,低声说:“我们走到了。”
话音未落,天穹忽然撕裂。
一道金光自言鼎所在之地冲霄而起,直贯云层深处。紧接着,九条锁链轰然崩断,化为漫天星火洒落人间。每一簇火星落地,便生出一口青铜小钟,钟身刻着一个名字??那是某个曾在黑暗中死去却终于被铭记的灵魂。
盲女第一个赶到石殿外。她虽看不见,却能听见鼎音顺着地脉传入心窍,唤醒了她体内沉睡已久的“心语符”。她跪在地上,双手颤抖地触摸地面,泪水滚滚而下:“师父……我听见您了!您写的《正气歌》还在唱!”
随后是独臂僧人,背着那口残钟跋涉千里而来。他将钟置于言鼎之前,双膝跪地,叩首三记。那一瞬,残钟竟自动震响,与鼎音共振,传出一段古老梵音??那是三百年前被诛杀的谏官们临终前齐诵的安魂咒,从未载入史册,却被天地记住。
北方少女踏冰而来,手中冰刃已融化成水,但她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