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妇人停下动作,嘴角扯出僵硬笑容:“知道啊,我们都说了好多遍呢。”说着张嘴,果然发出清晰二字:“我在。”
可少年听得出??那不是发自内心的宣告,而是一种被训练出来的应答,像鸟儿学舌,毫无灵魂。
他心头一凛。
这是**伪声潮**。
有人在模仿“真言”,制造虚假的觉醒假象,借此混淆视听,甚至可能反过来利用言鼎之力,篡改录入名单!
继续前行,他在一处废弃驿站发现线索:半截玉箫插在井边泥土中,箫身上刻着熟悉的篆文??“安魂律”。
沈知白……
少年握紧拳头。原来师兄并未放弃劝阻,而是选择了另一条路:既然无法阻止觉醒,那就控制觉醒的形式。让万人齐呼“我在”,却不赋予其意义,使之沦为仪式化的口号,最终消解这场运动的本质。
这才是最可怕的镇压??不是禁止你说,而是让你说,但让你说的话变得无关紧要。
七日后,他们抵达受灾最重的云州城。城墙依旧巍峨,城门大开,百姓列队而出,人人胸前佩戴银牌,上书姓名与一句标准宣言:“我遵秩序,我在太平。”
少年拦住一人:“你为何说这话?”
那人微笑道:“因为皇上赐福,人人皆可录名于鼎。只要每日诵读三遍‘我在太平’,便可免赋税、得粮米。”
少年浑身冰冷。
他们已经攻破了最难的一关??让人们相信**顺从而非抗争才是发声的意义**。
更可怕的是,言鼎竟然真的接收了这些声音。鼎身铭文中,开始出现大量重复、格式化的“我在太平”“感恩圣明”“愿守规矩”……这些话语如同藤蔓,正悄然缠绕住真正自由的呐喊。
“他们在污染源头。”盲女脸色苍白,“若任由这种声音占据主流,言鼎将逐渐扭曲,变成新的统治工具。”
少年沉默良久,忽然问道:“还记得最初种言种的地方吗?”
众人点头。
“回去。”他说,“我们要重新定义‘我在’。”
于是,一行人逆流而行,重返东洲盐场。
那里曾是言种萌芽之地,如今却成了“太平诵读营”的典范。高台上竖立巨幅榜文,记录每日诵词达标人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