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听月心里骇然。
她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却发现四肢软绵无力,使不上一点力气。
不仅如此,热意顺著背脊爬满全身,滚烫非常。
裴听月反应过来。
她中药了。
还是春|药。
她歪头看著蒸腾出裊裊甜香的香炉,是这香气!
所以背后之人,把她关在麟德殿,给她下了药,是要给她扣一个私通的罪名。
麟德殿离章华殿很近,她若是迟迟不归席,皇帝或是皇后派人来寻她,无论是谁,只要看到这场景,她必死无疑。
不光她活不了,腹中孩子更活不了。
谁都不確定,一个秽乱宫闈的后妃,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是皇帝的,哪怕有彤史在册。
裴听月压根没时间思考,是谁用此毒计害她。
如今最为重要的,是逃脱掉。
裴听月歪著头,发现榻边丟著的是禁军盔甲。
她身上这个男子的身份不言而喻,是个御前侍卫。
“放肆!你看清本宫是谁!”
裴听月喉间发出模糊叫喊。
原本想要逼退人的声音,在药效作用下,变得娇软无比。
解她衣裳的陌生男子压根听不清她说的什么,只轻佻地摸上她的脸,笑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我的小美人。你別急呀,等解了这衣裳,我就好好疼你。”
这侍卫明显也是中了药,已经神志不清了,脑子里只有那事。
裴听月感受著他手心的粗糲,噁心得都快吐了,眼泪被逼得掉落。
她咬上那人手掌,那侍卫粗暴地解著她衣裳,双眼痛红,“疼你是给你面子,別给脸不要脸。”
裴听月泪珠不断顺著眼尾流下。
她在心里警告自己,这种时候別懦弱流泪,想办法要紧。
可她压根控制不住,屈辱的感觉在心头挥之不去。
这药效越来越厉害,裴听月眼皮越来越沉,意识被慢慢蚕食。
…
不。
她不能这样等死。
为了孩子,为了她自己。
裴听月想起那根放入袖里的金簪来。
她心里有了主意。
她將下唇咬出血珠来,意识稍稍迴转,又將全身力气蓄了在了攥著簪子的那只手上。
然后她嫣然一笑,嘴唇无声动了动。
那侍卫果然看呆住了,凑近要来亲她,“美人,你笑起来真好看。”
见他越来越近,裴听月目光倏尔变冷,手中金簪朝他脖颈狠狠扎去。
“噗呲”一声。
金簪入喉,那侍卫瞪著双眼,捂著伤口向后倒去。
这还是裴听月第一次亲手杀|人。
她脑子里空白一片,躺在床榻之间平息著剧烈喘息。
这样还不行…
她得逃出去…
不逃出去的话,难保背后之人还有后手。
裴听月眼前愈发模糊,她挣扎著起了身。
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