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才到那具尸身旁边,她摸索著,拔出那根金簪子。
裴听月深吸一口气。
鼓足勇气后,朝著自己手心狠狠扎去。
“啊…”
剧烈的痛感让裴听月痛喊出声。
真的太疼了。
从来没这么疼过。
但这很值得,意识没有继续沉沦。
手心鲜血不断涌出,她扯下一点明黄床幔缠住手掌,踉踉蹌蹌向外边走去。
她去暖阁里,找了梨木凳,朝著菱窗摔过去。
她没剩多少力气,只是砸出了声响,窗台没有鬆动。
仅存的力气渐渐消失。
裴听月手心的痛意渐渐掩盖不了药效,热意再次涌上全身。
章华殿內。
谢沉带著宋贵妃和宣王姍姍来迟。
帝王驾临,殿內人齐齐行礼。
谢沉踱步上了台阶,坐到了金案后边。
他先是扶起了崔皇后,隨后看著台下眾人,“诸位免礼吧。”
“多谢皇上。”
谢沉拿起酒盏,给足了宣王脸面,“宣王多年外在为朕办事,朕心甚慰,这一杯,朕敬宣王。”
宣王当即起身,举杯一饮而尽:“多谢皇上厚爱。”
谢沉喝尽了酒后,下令开宴。
大殿內歌舞声起,觥筹交错。
和秦太后、陈太妃说了两句话后,谢沉看著台下空位微不可及的皱眉。
刚才进来就没见她人影,现在还不在,去了哪里
昨个问她的时候,她说要来的啊。
谢沉到底放心不下,吩咐梁尧,“去问问,裴昭仪今日没来吗”
难不成,身子又不舒服了吗
崔皇后也看向台下,温声道:“裴昭仪刚刚来了呀,臣妾瞧见了,怎么没瞧见人”
梁尧得了吩咐,下台询问去了,很快就回来稟告。
“皇上、皇后,林昭容说,宫女打翻了酒盏,不小心弄脏了裴昭仪的衣裙,昭仪去换了,还没有回来。”
谢沉正要吩咐人去寻寻她。
宋贵妃驀地起身,指指那处空位,又指指自己。
谢沉领会。
摆手让她去了。
出了殿门。
宋贵妃问白霜:“刚刚林昭容说,听月去了哪里”
白霜回道:“麟德殿,就在章华殿后头。”
“走吧,咱们去瞧瞧。”
宋贵妃带著白霜阔步前往,到了殿前正好遇见换班而来的侍卫。
这些侍卫並不认得她,將她拦下。
白霜亮了宫牌。
侍卫们赶忙行礼。
宋凌云看著殿门上的锁,眼皮跳了跳。
这怎么是锁著的
听月不是来这里换衣裳吗
她冷声吩咐:“打开。”
为首的侍卫当即开了锁,並解释道:“贵妃娘娘有所不知,每次换班时,都会…”
宋贵妃没耐心听他说完,推开殿门进了去。
殿內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