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托人买通怡红院的杂役;
连皇宫里的宫女,都在偷偷传唱不知从哪听来的《渡情》调子。
这些消息像长了翅膀,扑棱棱全飞进了时念的耳朵里。
她正坐在账房里核对账目。
浅醉端着碗新沏的雨前龙井走进来,见她盯着账本出神,忍不住轻声问:
“念姐,在想什么呢?”
时念抬起头,指尖在账本上轻轻敲着。
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全是托关系想来怡红院看戏的闺阁女子。
她忽然笑了,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浅醉,你说要是咱们开个女宾专场,会不会被那些老顽固骂死?”
浅醉手里的茶盏一晃,滚烫的茶水溅在指尖,指尖瞬间泛红,她却浑然不觉:
“女、女宾专场?”
“嗯。”
时念点点头,指尖在“白日场”三个字上重重一点。
“就开在白天,让这些女子也能光明正大地来看戏。”
浅醉的脸唰地白了:“可、可古往今来的规训,良家女子不能进这种地方……”
“规矩是人定的。”
何况,她们这群人不也有许多女子吗?
时念打断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巷口那些探头探脑的丫鬟。
“她们想听《千年等一回》,想看青白二蛇,不是因为伤风败俗,是因为那戏里有她们不敢活的样子。”
一开始浅醉也是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可现在,浅醉能站在台上唱《难却》,能对着权贵挺直腰杆……
这世上的规矩,本就该被活得舒展的人打破。
“去把阿福叫来。”
时念转过身,语气斩钉截铁。
阿福正在前院指挥伙计挂新做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