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绣的金线却分明是大户人家的规制。
车旁侍立的丫鬟探头探脑,见念八望过来,慌忙低下头,手里攥着的帕子都快绞烂了。
“这已经是第三拨了。”
念八压低声音,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昨儿个礼部侍郎家的丫鬟也来问,说她家小姐想听《渡情》想得睡不着觉。”
念五挠挠头,犯了难:“可咱们这只接男宾,她们咋来啊?”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
此刻的侍郎府闺房里,关念慈正对着铜镜唉声叹气。
她身着一袭水绿色襦裙,手里捏着片从院子里捡来的花瓣。
“春桃,我要是男的就好了。”
她把花瓣往鬓边一别,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挤眉弄眼。
“如果我是个男子,就能光明正大地去看《青蛇》了。”
叫春桃的丫鬟正在给她梳发,闻言手一抖,桃木梳差点掉在地上。
“小姐可别胡说!要是被老爷听见,非罚您抄一百遍女诫不可。”
关念慈撇撇嘴,一把扯下头上的珠钗。
“抄抄抄,就知道让我抄女诫!那小青敢拔剑劈雷峰塔,我连去看场戏都不行,这算什么世道?”
她忽然眼珠一转,凑到春桃耳边叽叽喳喳说了几句。
春桃听得脸色发白,连连摆手,声音都发颤:
“使不得啊小姐!要是被人认出来,您的清誉就全毁了!”
“毁什么毁?”
关念慈不服气地梗着脖子,眼底满是不甘。
“我又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想看看白娘子到底长啥样,听听那《千年等一回》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那么好听。”
类似的对话,正在盛京城的各个深宅大院里上演。
尚书府的千金借着上香的由头,让车夫绕路经过春螺巷;
将军家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