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没有我的收容,松、竹、柏、梅如何存活?没有我和依附我的植物,浪荡的你在哪儿停留?世间哪些事是真的哪些事是假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的人将假的当成真的和有的人将真的当成假的是因为笨拙,有的人明知某件事是假的却把它当成真实的或是将一件真实的事当成假的是因为博爱。在我肚子里歇息的孩子可能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不希望他们不明不白的死去;这对他们不公平,对你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我毁灭他们,是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我为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行为,是遵从了懂得舍得之道的命运之神的尊意。”瘴气忻忻得意地说,“对于悲苦残破的生命,死亡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大山不再说话,改变不了悲剧的它闭上了眼睛;无能为力的它看上去,苍老了好多。
咶絮的燕子躁动不安地叫喊,呼唤同伴,飞出了山洞。叮在熟睡的士兵的耳垂吸血的蝙蝠扭头看了一眼慌张飞走的燕子,胪断它们可能面临着某种危险所以紧张兮兮地逃离;当察距是瘴气在盘桓、逼近、侵扰,它迅速抛弃了饫甘餍肥,挥舞着收放自如的翅膀,脱离了危机四伏的洞穴。
作为殿后的阻击青柳大队的景腾赶到山洞时,天将破晓。无精打采的火把给了山洞微弱的光明,花溢、如海和另外的两百多名士兵安详的面庞得以从黑暗中朦胧呈现;他们像是在睡觉,事实上却是死去了,没有任何痛苦的死去了。
燕子和蝙蝠又飞了回来,心有余悸地缝补着昨日的残缺,并祈愿生活少一点凄迷,多一些按部就班、平静美好。
“花子和海子怎么想不到这个厝火积薪的山洞有瘴气呢?低级错误,低级错误!”亲密战友的死,景飞做不到安之若素,心有不甘,却只能扼腕叹息,“如果有一天我没死在和日军的战斗中,你们大伙儿一定要把我拖到阵地上挨几颗枪子,告诉后人,我是英勇战死的,不窝囊……”
景腾反手一巴掌,扇在了景飞没有防备的脸颊上。景飞捂着火辣辣的皮肉,瞪着眼睛说:“你不是让我回来和敌人打一仗吗?怎么你不打敌人打起我来了?”景腾的一记重拳又砸在了景飞的胸口,景飞跌倒在地。“长官,景飞的意思是……”景腾听出是高进的声音,转身给了他一个侧踹。摔倒在地的高进察觉景飞准备起身,赶紧抓住他的手腕,手指在上面点了两下;景飞压制住满腔的怒气,不再动弹。
“生死由命。”杨绎有气无力地说,“旅座何必放不下?”
“给兄弟们找个干净的地……”景腾看了一眼杨绎,慢慢地冷静下来,却哽咽得说不出话。
“这个山洞……不错。”康文玉苦笑着说,“做众兄弟的坟茔,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