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合适吗?”景腾无所适从地说。
“合适!”杨绎酸涩地笑了笑。
点燃湿漉漉的枯枝颇费周折,用了好几位士兵的衣袖;为了赶走吸血蝙蝠,远征军的将士没有放弃。连绵的浓烟冲破了雨水的禁锢,从熚熚烞烞的火堆奔涌而出,升腾、流淌、直达洞顶。倒挂金钩的蝙蝠刚从心惊胆颤的瘴气危境中缓过神,闻到刺鼻熏眼的烟雾,又慌慌乱乱地飞走了。
“景某对不住各位兄弟啦!永别之际,没能为你们简单地奉上一碗麤饘,让众兄弟填饱肚子上路,景某汗颜,无地自容;好在奈何桥上有孟婆的汤,兄弟们可以多吃几碗。”景腾嘴角的肌肉颤动着,“烟雾就当是我们这些苟活的送给仙去的兄弟的贽仪吧。祈求它能驱走残害兄弟们身体的毒蛇、蜈蚣、蝙蝠和屎壳郎;这样,兄弟们留在世上的时间能长久些,我们的心,也能好受一些!”
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着,像断肠人的眼泪。
和康文玉及杨绎商讨了韦卓异捃摭的情报,景腾决定对狂傲的追兵采取伏击的方式予以痛击;尽管充满了危险,他仍然觉得应该尽力去做——消除了被当做猎物射杀的被动,也改变了士兵因慌乱撤退产生的紧张的心理和步伐。为保证在日军的援军赶到前全身而退,景腾要求士兵们撤离时务必等位于前方阻击的战友退到身后、构筑了有效的火力网,再有秩序地后撤至掩护自己的战友身后形成战斗队形,射杀敌人,策应战友撤离。
“脸……还痛吗?”李少强组装着擦得锃亮的七零八落的枪件,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躺在地上、枕着手掌、翘着二郎腿摇摆着脚掌的景飞失望地闭上了凝望树叶的眼睛,难过地说:“你又把天聊死啦!”
“我不是扒开你的伤口往里面撒盐。”李少强爱惜地看着已成雏形的步枪说,“我是关心你。”
“你,作为我的首夔,为何不能第一时间知晓我的遭遇对我产生的深刻影响呢?以我在缅甸取得的成就,远征军司令部早就有意除擢我了,官职还不小;考虑到我哥是我的长官,我的军衔如果高于他,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做出不理智的事,才一再地拖延,等合适的时机再公布任命。”
“到底是没进过几天黉堂的人,说话根本不考虑逻辑,不管有没有根据,话说得漂亮就行。”李少强微笑着说。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两者同样重要。我从小跟在爹的屁股后面进山入屯,奇闻逸事见了不少,听的更多;这,也是一种阅历。哪像你,没见过大场面。”景飞不理李少强的调侃,对他的冷嘲暗讽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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