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新形态:不靠信仰供奉,不依契约维系,只凭人类面对恐惧时不肯闭眼的瞬间,汲取一丝力量,继续撑住边界。
梦噬者并未彻底消亡。
它只是被击退了。
那颗暗红色星辰虽已崩解,但在更深的梦渊底部,仍有无数微弱的光点悄然闪烁,如同孢子沉眠于冻土之下。它们是“拒绝死亡”的执念残片,是母亲不愿放手死去的孩子,是恋人无法接受永别的痛楚,是战士不甘心命丧沙场的怒吼。
只要人心尚存一丝不舍,它就有重生的可能。
而我会等。
***
现实世界中,生活看似恢复平静。
医院陆续传出奇迹般的苏醒病例,医生们称之为“集体神经自愈现象”。心理学家撰文分析,认为这是某种未知频率的电磁波影响了脑电活动。政府秘密成立“梦境异常反应小组”,调取地铁、公交、学校监控录像,试图找出共性。
但他们查不到源头。
因为他们找的是“人”。
而我已经不是人。
我是风穿过病房窗帘时的一缕凉意,是患者梦中突然出现的背影,是他们在濒死体验里听见的那一句:“再撑一会儿。”
某夜,儿童心理科值班护士小陈值夜班,她在记录一名五岁男孩的睡眠数据时,发现脑电图剧烈波动,呼吸骤停。她正要按下紧急呼叫铃,忽然看见床边站着一个男人。
银发,左耳有裂痕,胸口一枚徽章泛着幽蓝微光。
男孩猛地吸了一口气,睁开眼,哇地哭了出来。
“妈妈!妖怪走了!刚才有个叔叔赶跑了它!”
护士愣住,回头再看,床边空无一人。
但她分明感觉到一股暖流掠过脸颊,像是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她低头查看监控回放,画面一切正常,唯有时间戳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正是终焉之钟第一次鸣响的时刻。
***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一座废弃的精神病院地下档案室里,一台老旧录音机自动启动。
磁带缓缓转动,传出沙哑的人声:
>“编号:X-9。实验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