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
韩谈点头,转身去安排。
章邯站在刑台一侧,看着士兵清理现场。
伪诏和密信已被封存,玉玺连同符片收入铁匣。
他低声问:“要不要加强宫防?”
“不用。”
陈砚说,“让他们动。
只要还在动,就会留下痕迹。”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枚青铜符片,然后合上匣盖。
“项羽以为等的是火。”
他低声说,“但他要的其实是血。”
风再次刮起,吹动他的衣袍。
他站在原地没动,直到韩谈回来报告:信鸽追踪路线已锁定,是东市南巷一间废弃铺面,三天前租给一名自称来自彭城的药材商。
云姜这时忽然开口:“那个人……会不会也是冲着浑天仪来的?”
陈砚沉默片刻。
“如果是,他就不会等到今天。”
他迈步向前,踏上归途。
章邯率军随行,韩谈紧随其后。
云姜抱着药囊走在最后,手指再次触到听诊器冰凉的铜面。
山路蜿蜒,一行人渐行渐远。
骊山脚下,一只乌鸦落在刑台边缘,啄食残留的灰烬。
它的脚上缠着一丝红线,细得几乎看不见。
陈砚的脚步忽然一顿。
他回头望去,只看见风卷起的尘土,和那根在阳光下闪了一瞬的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