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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没来得及。”
那人挣扎了一下,“我只是奉命放鸽……不知道内容!”
韩谈让人压住他,随即命人追查信鸽飞行路线。
他自己则打开竹管内层,取出一张极小的丝帛,上面只有八个字:
楚旗已立,待火西燃。
他捏着丝帛走回刑台,递给陈砚。
陈砚看完,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他没说话,只是将丝帛放在伪诏旁边,一同陈列于案上。
这时,台下囚列中传来一阵骚动。
一名老者突然站起,右腿明显跛行,拄着木杖指向陈砚:“你以篡位之身执掌神器,还有脸谈正统?”
人群哗然。
章邯手按剑柄,正要下令押下,却被陈砚抬手止住。
“你说本县篡位?”
陈砚看着那老者,“那你可知,始皇遗诏为何从未现世?赵高矫诏时,你在何处办事?”
老者张了张嘴,没答上来。
陈砚缓步走下台阶,直面此人。
“你不是普通囚徒。
腿伤是箭创,伤口歪斜,应是弩机所伤。
这种伤,常见于巨鹿战场。”
老者脸色变了。
“而且,”
陈砚继续说,“你袖口有盐渍,指甲缝里留着关中盐场特用的灰粉。
你是豪强私兵,但身份不该出现在这里——是谁把你塞进囚队的?”
老者咬紧牙关,不再言语。
韩谈这时快步走来,在陈砚耳边低语:“此人名叫申屠烈,原属会稽项氏旧部,十年前因叛逃被削籍断腿。
三年前登记为流民,去年突然出现在骊山劳役名册上。”
陈砚眼神沉了下来。
他忽然伸手,掀开老者衣领。
颈侧有一道旧疤,形状奇特,像是某种烙印残迹。
“这不是秦律刑痕。”
他说,“这是楚地宗族标记。”
台下已有官员察觉不对,悄悄后退。
陈砚转头对章邯道:“把这人单独关押,不准任何人探视。
审讯由你亲自监督,不得用刑,只问三件事:谁让他来的,谁改了他的名册,谁给了他今日行动的信号。”
章邯抱拳领命。
云姜这时也靠近过来,低声说:“玉玺里的机关,触方式可能需要特定手法。
我怀疑还有备用钥匙。”
“或者血。”
陈砚说,“项羽那类人,喜欢用血脉认主的东西。”
他望向远方函谷关方向。
太阳已经开始西斜,骊山影子拉长。
韩谈翻阅着手中的囚徒名录,忽然停下。
“其他人都有登记编号,唯独这个申屠烈,编号是手写的,墨色比别的晚至少两天。”
“说明名单是临时加的。”
陈砚说,“幕后人知道我们会查,所以故意混入一个看似无关的人,想试探反应。”
“现在他知道了我们能识破。”
韩谈说。
“所以他下一步会更快。”
陈砚收回目光,“传令下去,所有钱庄密探即刻上报异常交易。
特别是购买马匹、兵器材料、地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