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向楚国,引向我这个‘逆天改命’的君王。”
赵高终于动容。
他盯着陈砚,眼中闪过一丝极深的忌惮。
“那你打算如何收场?”
他问。
“收场?”
陈砚抬手,从袖中取出一片薄铜——正是昨夜机械鸟腹中残片,“我已经拿到了信号卡槽。
只要追查到上次信息出的位置,就能找到下一个传递者。”
他将铜片递给云姜:“比对吕氏文书用铜规格,查近十年流入关中的西域金属来源。”
云姜接过,指尖抚过铜面纹路,忽然一顿:“这铜……不是新铸。”
“哦?”
“表面氧化层不均,有反复刮削痕迹。”
她抬头,“有人曾在这上面刻过别的字,后来削去重写。”
陈砚目光一冷。
赵高静静看着,忽然道:“陛下若真想查清旧案,不如翻开二十年前的骊山陵簿录。
当年负责监工的,可不是吕不韦一个人。”
陈砚未答。
他盯着那片铜,脑中浮现昨夜灰烬中捡起的竹片——“戌时启程,经蓝田,交项氏余部”
。
两条线,一明一暗,都在指向同一个方向。
殿外传来铁甲踏地之声。
章邯率玄甲军已封锁宫门外围。
朝会未散,但权力的流向已在无声中改道。
陈砚将铜片收回袖中,目光扫过群臣。
“传太医令,全力救治冯去疾。”
他道,“若他能醒,我想亲口问他——是谁给了他第一枚毒丸。”
云姜合上药箱,听诊器边缘轻轻擦过唇角。
赵高站在原地,月白深衣依旧洁净如雪。
陈砚转身走向御座,袖中竹简悄然展开一角,上面墨迹未干:“吕氏印记三十七处,皆与骊山陵墓文书相符。”
他的笔尖正点向第八个标记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