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能煽动军中老将质疑调度。
而他必须不动。
只要中枢不失控,器械不停产,粮道不断流,就能把这场乱局,变成推行新政的刀。
他闭眼片刻,脑海中浮现昨日犒军时将士们的脸。
那些人不再只是秦卒,而是知道家中田亩有人代耕、父母有药可医、子女有望入学的人。
他们打仗,不是为赏爵,是为保住这份安稳。
这才是最锋利的武器。
门外再次响起动静。
“报告!
连弩试射完成,三矢穿透三层牛皮盾,末梢仍入木两寸。”
“星官已吓软腿,跪在台阶下说不出话。”
陈砚睁开眼,嘴角微动。
“告诉他,妖星若敢入紫微,朕自有利器射之。”
他站起身,将竹简收好,放入贴身暗袋。
浑天仪也归入袖中,金属外壳贴着手臂,微凉。
走出密室时,天色已亮。
晨光斜照在兵工厂的铜顶上,反射出一片冷青。
他站在高台边缘,望着远方咸阳方向。
那里宫阙隐约,朝会将启。
而他仍在此地,未动一步。
掌心忽然一热,像是血液流动加快。
他低头看了看,五指收紧,又松开。
前方校场上,新的连弩正在装箱,铁件碰撞声清脆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