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奔走,无声无息。
每个人都戴着铁壳盒子,低头不语。
天空灰暗,不见日月。”
云姜怔住。
这种梦……不像幻象,倒像记忆。
“然后呢?”
她问。
“然后我站在一座桥上,下面不是河水,是光。”
他声音低了几分,“一道道彩色的光,在夜里流动。
我想跳下去,却被人拉住。
回头一看——是个穿白袍的女人,脸看不清,手里拿着一根光的针。”
云姜的手指骤然一颤。
她猛然想起自己昨夜整理针囊时,曾将一根特制银针置于灯前——那针内部嵌有荧石粉末,遇光即显微芒。
和他说的“光的针”
,一模一样。
她强自镇定:“王觉得,这梦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
陈砚摇头,“但我每次醒来,肩后这块旧伤都会热,像有东西在里面动。”
云姜屏住呼吸。
她不能再试探了。
再多一句,可能就会逼出真相,也可能让自己暴露。
她默默收起药箱,退后半步,行礼欲去。
陈砚却忽然开口:“你刚才说,血能循环,神经有路。
那你有没有想过——人脑记事,是不是也能像竹简一样,分门别类存着?遗失的部分,或许只是藏得太深?”
云姜脚步一顿。
她缓缓转身,看着他。
陈砚仍坐在那里,目光平静,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醒,仿佛在说:我知道你在查我,我也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两人对视片刻,谁都没有移开视线。
药箱的铜扣在烛光下闪了一下。
云姜抬起手,轻轻将银簪拨正。
陈砚的右手慢慢抬起,再次抚上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