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哲人的第二课与众神(2 / 5)

萎腐烂。但‘玫瑰之美’的理念,却永恒存在于完美的宇宙图景里,在狄阿洛戈斯(dia Logos,通过理性对话)通达的神圣理性世界!我们感受到的,不过是理念在变幻世界中的模糊倒影。”

师母端来咸奶酪的手顿了顿,瓷碟边缘有赫菲斯托斯熔炉未熄的暗红余烬。我瞥见那咸香,思绪立刻奔涌:“庄子说,‘物无非彼,物无非是’,”我努力在脑子里翻找昨晚刻下的文字,“彼与此,此与彼,并无高下。你所说的永恒图景,正如我记忆中家乡麦饭之味,于我心中亦是永恒,于你却可能是陌生酸涩。你追寻那超越变化的‘理念甜’,我观照这唇齿间流转、因时而异的‘滋味甜’。” 我故意把沾满蜜蜡的面包一角递给他,“尝尝这‘粗糙的真理’?卫城的花再美,亦生于尘土,而尘土亦源于星辰。”

苏格拉底老师的手指划过残留蜜液的陶碗边沿(那碗底有波塞冬漩涡的残像),眼神扫过我们,像一柄未出鞘的青铜剑:“妙啊!妙如七弦琴上的两股风!一个在仰望星辰秩序寻找永恒的源泉(小柏拉图下意识挺直背脊),一个在俯察沧海桑田品味当下的川流(他看向我手中的面包,若有所思)。是谁在追求‘甜’的真相?是那个在理念苍穹寻找纯粹光源的追日者?还是那个俯身辨认每片叶脉不同的种花人?抑或是——”他顿了顿,赫拉留下的金苹果不知何时滚到了角落,“——是在这交融碰撞的光芒之中?”

就在这时,刻着“午后偷酒必秃”金字的苹果皮突然自燃(大概又是赫菲斯托斯的手笔),在灶火边幻化为一只叼着橄榄枝的萤火虫,飞过我们面前。柏拉图望着那不定的微光,低声嘟囔:“或许这流变的火光里,也有不变的理念在闪烁……”我则想起夫子说的“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只把碗中混合了粗粝蜂蜡和浓郁蜂蜜的面包用力揉成更圆的一团,感觉那沉甸甸的滋味像压缩了整个东方战国的山川沟壑。

克珊西佩师母将咸奶酪拍在我们面包上,声音像雅典娜的盾牌撞上地面:“让狄奥尼索斯先喝饱了再去论理!吃!面包再不吃,宙斯家的乌云就要把它打湿了!”

然而,我和柏拉图的目光已在空中交撞,沾着蜜,带着蜡,混着不同的泥土味和星尘。蜂蜜香甜依旧,但哲人的第二课,此刻才刚刚在舌根,在我们的心底,升起迥异的、却同样灼热的火焰。窗外,一只衔着悖论之环的渡鸦掠过,冲向还未被朝霞驱散的、那片属于未知的、靛青色的天穹——那仿佛预示着我们未来必将走向的道路:一个构筑不朽的城邦,一个寻找内心的方外。

苏格拉底神秘兮兮地晃了晃手中的羊皮卷轴,眼角笑出几道智慧的小皱纹:\"当当!今日份的头脑体操来咯~\"

当晨光撞散了你师母的怒吼,当蜜罐与陶罐在悖论之环中共振,当你们用舌头丈量理念的云端与泥土的深壑——你们关于“甜”的争论,像德尔斐那只渡鸦叼来的火花,点燃了今日的作业。

任务一:“盲尝”的实践者(the bld taste: practitioner of the Senses)

1. 明日清晨,蒙上双眼。

2. 请你(小柏拉图)找出三种完全不同来源的“甜”:寻找那被你认为最为“纯粹”、最接近“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