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痴迷奇珍异物,又喜与江湖豪杰往来,但本性不坏,做人有起码的分寸。她再胡闹,也不敢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更何况,贵妃是她的生母,血浓于水,她怎会忍心伤害……”
图雅公主沉默,低头抚弄着素白绢帕。
“女子生来通透,唯一情字难渡。”
这是说,再清醒的人,陷在感情里也会有辨不清东西南北的时候……
崇昭帝怔了怔,定定看着她。
“那圣女心中的情,又系于何人?”
图雅抬眸。
看着皇帝灼灼的眼睛,不由指尖微颤。
这些日子,朝野上下都说她宠冠后宫,其实每次崇昭帝过来,只是同她说说话,品茗论道,并没有侍寝。
乌兰雪山的圣女,身负神谕,何等圣洁,她入宫当天就直言,便是死,也不会在没有合卺之礼,没有金册诰封的情况下,无名无分陪侍帝王……
许是皇帝太容易得到曲意逢迎的美人,对这个轻易得不到的女子,反倒多了宽容与耐心……
即使什么都不做,他每日里也会前来含章殿,听她说些圣山逸闻、祈福秘术,整个人也能平静不少。
只是,萧贵妃按副后之礼下葬,宫中服丧要三个月。
这一瞬间,崇昭帝觉得三个月的期限,变得无比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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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昭帝从含章殿出来时,暮色已浓。
宫灯在晚风中明明灭灭,映得琉璃瓦上粼粼金波。
他忽然驻足,吩咐王承喜。
“宣钦天监监正,即刻到御书房奏事。”
王承喜躬身,“喏。”
半个时辰后,钦天监监正刘守正顶着夜露凝结的雾气,小步疾走而入,战战兢兢地跪下。
“臣刘守正叩见陛下,陛下万安。”
端坐在御案后,“朕交代的事,办得如何了?”
刘监正是个两鬓斑白的老臣,花白的胡须,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