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朱瀚也失笑:“这两人怕是比贡册还精。”
朱标却不笑了,沉声道:“那贴榜之后,村中如何应?”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年长的一位叹了口气:“说是查册,可人不知该报什么,问来问去,无人解。小户怕多填吃亏,大户却总说‘不记得’。我们这些老骨头,只当是官里又起花样,谁还信那册子真有用?”
朱标目光微敛,良久未语。
庙外雨声未止,忽有童子自坡上飞奔而来,赤足踏泥,气喘如牛:“爷爷!嫂子摔了!肚子疼得滚地!”
三老惊起,朱标亦立刻蹙眉,追问:“几月身孕?”
童子哽咽:“八个月了!方才挑水路滑,就……就倒了。”
朱瀚瞬息间已跨出门外:“朱标,你随我来。”
两人疾步赶至村中一处土屋,只见一妇人正侧卧于床,唇白如纸,手紧捂腹部。
屋中无一人会医,只剩哭声与慌乱。
朱标不敢怠慢,撩袍跪下,将手覆于其腕,虽不通脉理,却感其指尖已冷。
朱瀚沉声:“附近可有郎中?”
童子摇头:“平日里只请镇上药行的李老儿,他这几日去了州里。”
朱瀚一转头,忽问朱标:“你可识草药?”
朱标一怔,摇头。
朱瀚叹气,掀开门帘唤来屋外长者:“速煎姜汤,热罐敷腹,催暖为急!叫人快往镇上奔!”
他语声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道,那老者应声而动,几个村妇忙碌起来。
朱标却第一次显出些手足无措,低声道:“她若有事,怎么办?”
朱瀚淡淡答:“那便叫你记得,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能写成章、评为议的。”
片刻后,屋中生暖,妇人唇色略有好转,腹中胎动渐平。
朱标一颗心才缓缓落下。
他站在屋中,低头望着稻草床上那张早已疲惫的面孔,轻声问道:“你叫什么?”
那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