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若不能用人、辨人、驭人,东宫不过空壳。”
黄祁问道:“王爷打算如何?”
朱瀚目光深沉:“我不会替他挡。”
“我要让他知道,这天下不是靠我给他挡下来的,而是靠他一步步压下去的。”
三日后,朱元璋召朱标、朱瀚同至文华殿。
朱元璋坐于榻后,望着朱标:“听闻你建德堂中逐士三人?”
朱标拱手:“正是。”
“你可知他们原系韩允门生?”
“知。”
朱元璋眯起眼:“你这般断决,不怕引士林不满?”
朱标平声答道:“士林若为‘道’而不满,我自省;若为‘私’而不满,我自不惧。”
朱元璋望着他,目光闪过一丝难测的情绪,片刻后转向朱瀚:“你怎么看?”
朱瀚微微一笑:“他如今讲的是‘法’,守的是‘理’。”
“既然讲政、讲道、讲法都不离大统之义,那就让他自己讲完这场课。”
“我只旁听。”
朱元璋笑了,须眉轻扬:“甚好。”
次日,锦衣卫暗线回报,张桓深夜曾赴济王府,逗留两刻钟后悄然离开。
朱瀚听后,淡然一笑:“是时候给太子立威了。”
他密召老友魏清,一名曾于胡蓝之狱后秘密任职锦衣卫的老将。
两人于午后凉亭密议。
“朱王殿下欲如何行事?”魏清垂首问道。
“于三日后的射柳宴。”朱瀚目光沉静,“设局,让张桓自陷囹圄。”
“张桓谨慎如狐,若无旁人掣肘,恐难诱之。”
朱瀚沉思片刻,忽然转头问道:“顾家近来可有进献新笺?”
“太子妃之父顾远堂,近日献一篇《安民策》,甚得圣上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