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消息传至王府,黄祁呈上抄录,朱瀚看后,静静放下,良久不语。
“王爷?”黄祁低声。
朱瀚慢慢抬头,望着庭外盛开的紫薇花,轻声道:“这孩子……”
“终于开始写他自己的篇章了。”
“不是我给的纸,也不是皇兄铺的墨。”
“是他,自己写了第一个字。”
黄祁垂首:“王爷可曾后悔放手得早?”
朱瀚摇头:“若他连‘放手’都承不住,又如何承一个天下?”
他起身,步至院中。
紫薇花瓣随风而落,朱瀚抬手接下一瓣,凝视片刻,淡淡笑道:“该入夏录了。”
黄祁一愣:“夏录?”
朱瀚轻道:“我有三录:春为‘察势’,夏为‘定心’,秋才‘断局’。”
王府东阁,窗外藤萝滴翠,朱瀚一身便服倚于竹榻,手中正细细翻着一册密录,神色不动,惟指间扣着案角的节律略显沉重。
黄祁立于案旁,压低声音道:“王爷,‘夏录’既已收定,是否开始入‘秋局’?”
朱瀚合上书册,淡声:“局,早已布下。只是还差一把刀,划破这层太平之纸。”
黄祁略作迟疑,复又道:“属下今日得一密报——礼部侍郎蔡崇,近日与吏部尚书郑时暗中往来频繁,两人皆有门生入国子监与建德堂。”
“其中三人虽无实职,但却托人密写时政议文,交于北市书坊,以士子之名连篇刊布。”
“其言不指东宫,然多引‘储位之议未宜早定’、‘以学御政非朝章之制’等语。”
朱瀚冷笑:“这些老狐狸……果然按捺不住了。”
“自陛下授太子听政,朝中便有一派始终不语,口称敬皇命,实则观东风之向。”
“他们不敢正面反东宫,便借‘士议’之名,以文煽心。”
黄祁道:“是否要查办书坊?”
“不。”朱瀚立起身来,衣袖拂过竹案,“他们要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