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着火啦?”
“比着火还厉害!”
王师傅声音急促得走了调,指着窗外装货场的方向,手指都微微颤,“您……您快去瞧瞧吧!
那个开拖拉机过来拉砖的小同志,还是昨天的活儿!
可今天……他不知从哪儿弄了座会动的铁山来!
卡车!
解放大卡!
停在装货场上活像要吃完这些砖!
听说他们还要拉沙石和水泥。”
厂长闻言,动作骤然僵住,捏着报纸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解放卡车?这可不是常见光景!
他猛地站起身,连报纸被扯坏了半页也顾不上,茶杯“咚”
地顿在桌上:“当真?”
王师傅用力点头,脸上汗水涔涔:“千真万确!
在门口戳着呢!”
张厂长二话不说,甩开大步跟在王师傅几人后面,疾步走向装货区。
鞋子急促地敲打着冰冷的水泥地面。
当他真正站定在货场入口,那座军绿色的钢铁巨兽带着它磅礴的工业气息和无言的压迫力撞入眼帘时,厂长细小眼睛里精光猛地一闪!
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难以抑制的炙热光芒,如同猎人现了难以想象的丰厚猎物!
新来的卡车!
它能吃进去多少砖?多少沙石?多少水泥?十倍?百倍于那台破旧的小拖拉机?红星砖厂这个季度甚至下半年的生产业绩、创汇指标、年底评先进的红头文件……
“慌啥?”
厂长挺直了腰板,威严的声音瞬间压住了身后工人惶惑的低语,那里面蕴含的是对即将到手的“功绩”
所滋生的强大底气,“多大点事儿!
还能让尿憋死了?”
他目光如电,精准地扫过身旁几个紧张兮兮的管理员,语快得像是在下达火线军令:
“小李子!
马上给我飞奔回家属区!
用广播喊!
嗓门给我扯到顶!
是爷们儿娘们儿还是半大的兔崽子,只要腿脚利索还搬得动砖头的,都算上!
工钱一车装满两块钱!
厂里管顿饱饭!
现结!
给我挨家挨户问!”
“王树根!”
手指又点向另一个刚赶来的骨干,“别杵这儿当门神!
立刻去趟附近西头李家洼、宋官屯!
告诉那几个村长老抠儿,红星厂有大活儿,急用人手!
壮劳力管饱饭,他们就少点,一车工钱一块,日结!
愿意来的,跑着来!
来晚了分没了后悔药都没地儿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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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叉着腰,头颅昂扬,在清晨的冷风里来回踱了两步,每一步都踏得尘土飞扬,声音透过冷冽的空气重重砸在所有人耳膜上:“都机灵点!
手脚麻利点!
今儿这场硬仗!
打的是咱们红星厂的门面!
打出成绩来,我跟上头为你们请功!
明白了吗?”
“是!
厂长!”
轰然的应诺声带着被点燃的激昂情绪,瞬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