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发展论坛”,邀请小宇作为唯一基层代表发言。会场设在省城最高楼的会议厅,三百多人齐聚,包括多位厅级官员、知名学者和大型农业集团负责人。
主持人介绍他时用了八个字:“草根崛起,另辟蹊径。”
聚光灯下,小宇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手里没拿稿子,只带了一小袋红米。
“各位领导、专家,”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这是我家乡种的米。它不高产,不抗病,市场上卖不上价。但它能在贫瘠山坡生长,遇旱不死,逢涝不倒。”
他顿了顿,将米倒入透明玻璃杯中,注入清水。
“泡两个小时,它会发芽。你们见过超市里哪款大米能这样?”
全场寂静。
“我们常听说乡村振兴要‘引进资本’‘打造IP’‘快速复制’。可我想问一句:如果一种模式离开了特定的人、土地和情感纽带就无法存活,那还算成功吗?”
他环视四周,“鹿鸣不做爆款,也不求扩张。我们只是证明,慢一点、小一点、真一点的生活,同样有价值。就像这颗米,也许不会成为主粮,但只要有人记得它的味道,春天就不会彻底消失。”
话音落下,掌声由零星转为雷动。一位白发老教授站起来说:“多年没听到这么清醒的声音了。”
回村途中,小宇接到教育部通知:《自然课》教学模式将被列入“十四五”基础教育创新典型案例汇编,供全国参考。
但他没把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第二天依旧六点起床,去茶园查看新茶采摘进度。
夏至前夕,第一茬春茶上市。包装盒上印着孩子们画的生态链图画,背面是二维码,扫码后不仅能追溯生产流程,还能听到采茶当天的现场录音??鸟叫、笑声、风吹树叶声,全都封存在那一分钟的音频里。
有个订单备注写着:“请送给十年前那个总被骂笨、却一直想读懂树叶语言的孩子。”
小宇亲自寄出这份茶,收件人地址是一所曾经拒收过《自然课》试点申请的名校。他知道,改变不会一夜发生,但种子已经撒下。
入夜,他又登上观景台。萤火虫回来了,在田埂间织出流动的光网。远处,防护林的新苗已长至半人高,枝叶在风中轻轻碰撞,发出沙沙声响,像是大地的低语。
他打开《桥志》,写下新的一页:
>“有人说我们太理想主义。可我觉得,当现实太过坚硬时,总得有人守住柔软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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