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褂,看了看刘醒非,又扫过旁边牵着小月儿、身后跟着驮着铠甲的劣马的模样,脸上倒没什么轻视,接过拜帖时还略点了点头:“您稍等。”
既没盘问底细,也没暗示要些好处,转身便快步走进了门内。
小月儿扯了扯刘醒非的袖子,小声问:“叔叔,我们要等很久吗?”
刘醒非刚要答话,门内已传来脚步声。
出来的并非想象中的老管家或亲卫,而是个青年。
他身量极高,肩宽背厚,穿着一身劲装,露出的小臂肌肉线条分明,走路时步履沉稳,眼神明亮如炬,整个人透着一股悍勇之气,说是能倒拔垂杨柳也有人信。
刘醒非心里暗暗讶异——先前在领地时便听过传闻,黄召重将军的独子黄绍自幼体弱,常年汤药不离口,怎么看眼前这人,分明是个雄健过人的练家子?
“阁下便是刘醒非先生?”
青年开口,声音洪亮,直接叫出了刘醒非的名字,倒省去了不少寒暄。
“正是在下。”
刘醒非拱手回应。
“家父正在校场,嘱我来迎。”
黄绍点点头,语气不卑不亢,侧身让出通路。
“刘先生,请随我来。”
他没有多余的话,转身在前引路。
穿过几重院落,路径两旁的花木修剪得整齐,却不显刻意,透着武将府邸特有的爽朗气。
小月儿好奇地打量着周遭,脚步轻快地跟着,腰间的腾蛟剑似乎被什么惊动,极轻微地嗡鸣了一声,黄绍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眼我的腰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却没多问。
不过片刻功夫,前方豁然开朗。
一片铺着细沙的空地上,立着兵器架,刀枪剑戟样样俱全,边角处还放着石锁、箭靶,显然是个练功校场。
场边的柳树下,正有个身着便服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身形同样魁梧,想来便是黄召重了。
校场柳树下的身影转过来时,刘醒非忽然明白了“虎将”二字的分量。
黄召重比黄绍还要高出半头,肩背如古松般宽厚,一身粗布短打掩不住贲张的筋骨。
他往那儿一站,周遭的光线仿佛都被吸了过去,明明是盛夏午后,刘醒非却莫名感到一股寒意——那是猛兽蓄势时的压迫感,不是黄绍那种年轻力壮的锋锐,而是沉淀了数十年的凶悍,像藏在山涧里的老熊,哪怕静立不动,也能让人腿肚子发颤。
黄绍在他身侧一站,那份方才还觉亮眼的英气顿时淡了下去,倒像是猛虎身边跟着一头初长成的豹子,气势上先矮了三分。
“你就是刘醒非?”
黄召重晃了晃手里的拜帖,声音不高,却像石块砸在空缸里,震得人耳膜发嗡。
他眼神扫过来,带着审视。
“拜帖上写,孙春绮是你的人,你要带走她?”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满是嘲弄:“好大的脸!我黄召重的人,凭什么你说带就带?就凭你这张脸比旁人宽半寸?”
话音未落,一股热浪忽然从他身上涌来。
不是暑气,是实打实的气血蒸腾,校场里原本四散的风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绕着他的身子打转,地上的细沙都簌簌地跳动起来。
刘醒非怀里的小月儿吓了一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