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部那间窗明几净的办公室。
任前谈话时。
江昭宁脸上并无寻常履新者惯有的激动或踌躇满志,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沉静的审慎。
当关柏按惯例询问是否需要安排车辆随行时。
江昭宁抬起眼,那目光沉稳而直接,落在他脸上:“谢谢关部长好意,我看不必了。”
那张年轻英气的脸上带着一点轻松的、近似自嘲的笑意,补了一句:“自己一步一步走进去,才最接地气。”
这话当时听来只觉得是种姿态,一种温和的个性表达。
此刻,在这令人窒息的等待中,那“自己去”、“接地气”几个字,却像滚烫的铁块烙在关柏心头,滋啦作响。
原来如此!
这哪里是简单的迟到?
这分明是一记无声却足以掀翻整个官场生态的惊雷!
……
县公安局那幢旧楼里,早已是天翻地覆。
张彪冲进来。
他一个箭步上去,几乎是抢一般夺过一位巡警手中的钥匙。
“江……江书记!”张彪的声音完全变了调,尖锐得刺耳,“误会!”
“我……我给您开锁!
“哐啷!”一声脆响,那副曾紧箍着新书记的手铐终于被粗暴地甩在水泥地上。
脆响让张彪猛地一激灵,脑子里像是绷断了一根弦,他惊恐弯腰去捡,动作狼狈得像个大马猴。
办公室里其他几个巡警,如同被施了石化魔法,僵在原地。
墙面上,“严格执法热情服务”几个褪了色的红字标语,在满地狼藉和一片死寂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和讽刺。
几个巡警心脏被顶撞到嗓子眼,悬在半空。
……
江昭宁来了!
一个新任县委书记以这样狼狈的样儿与全县三百多名副科以上领导干部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