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们都避之唯恐不及,现在受顾爵爷管束,成天做些好人好事,大家伙见了都叫一声好。”
“孩还有流民们大冬天的没吃没出穿,眼看就要饿死冻死了,爵爷心善,都叫到他工坊地里干活,挣口饭吃,这能有什么其它用途?”
“巡逻队嘛……爵爷家大业大,又受过土匪惊吓,养得精悍些看家护院,也是常理吧?”
“大人,草民就是个本分生意人,只知道老老实实做生意,交税纳粮,您问的这些,草民实在是不知情,也不敢妄加揣测啊!”
他一番话,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嘴里说着什么都不知情,可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在替顾洲远鸣不平。
许之言盯着他看了半晌,牛埠头硬着头皮,维持着那副惶恐又带着点无辜的表情。
良久,许之言才缓缓靠回椅背,语气听不出喜怒:“既然牛埠头不知情,那便罢了。”
“本官也是例行询问,我初来乍到,总要搞清楚治下青田县的各种情况,才好因地制宜,造福百姓,你说是吗?”
“是是是,大人尽职尽责,实乃青田百姓之福!”牛埠头连忙附和。
“好了,你且去吧,今日之事,不必对外人言。”许之言挥了挥手。
“草民明白,草民告退!”牛埠头如蒙大赦,连忙行礼退下,走出二堂时,感觉里衣都快被冷汗浸湿了。
接下来被传唤的是来福酒家的钱掌柜。
面对许之言类似的盘问,钱掌柜更是滑不溜手,满口都是对顾洲远的感激。
什么提供了新菜式、好酒水之类的事情。
现在他专营糖水铺子,比之以前开酒楼更轻松了。
夸赞顾洲远年少有为,仁善宽厚,总之就是一顿闲扯。
但一涉及到具体敏感问题,要么是一问三不知,要么就是顾左右而言他,装傻充愣的本事比牛埠头更胜一筹。
“顾县子那可是大好人啊!要不是他,小人这生意早就关门大吉了!”
“大人您想知道爵爷的事?嗨,爵爷的事那都是光明正大的,您去大同村一看便知……”
许之言看着钱掌柜那副油盐不进、满脸堆笑的样子,心中一阵烦躁。
他知道,从这些与顾洲远利益捆绑极深的老油条嘴里,恐怕是问不出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了。
他们都得了顾洲远莫大的好处,而且顾洲远现在风头正盛,这些老狐狸自然不会轻易吐露实情,反而会想方设法为其遮掩。
连续两日,许之言派出去调查洪兴现状的差役汇报,也多是些表面消息。
洪兴如今确实在经营货运、车马牙行等正当营生,账面上看起来也干净,帮众行为收敛,一时间竟抓不到什么明显的把柄。
许之言坐在书房里,面色阴沉。
他感觉自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对方早有准备,将明面上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顾洲远,果然不简单,其经营根底,比想象中更为扎实,也更为狡猾。
他知道,常规的调查手段恐怕难以奏效了。
必须找到新的突破口,或者……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