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睡过午觉,回店里品尝桂花糯米藕,一口下去,不约而同道:“好甜哦!”
吴建军立刻住嘴,生怕吃多了血糖飙升。
吴铭笑道:“不甜怎么叫甜品?只是不合你们的口味,瞧我那俩徒弟吃得多香。”
“小女娃娃是吃得甜。”吴振华一边咀嚼一边锐评,“这藕糯滋糯滋的,味道还是可以,就是吃多了伤人(腻人),不如浇点海椒油,肯定巴适!”
巴不巴适不好说,但往甜品上淋辣椒油,这黑暗程度跟饺子皮包通心粉有得一拼。
以吴铭对宋人的了解,这甜度正合适,旁人暂且不论,至少小七娘和小苏一定喜欢。
……
辞过文彦博,自相府邸出,狄青乘车回府。
车厢内唯有轮毂碾过石板街衢的辘辘声响,狄青面沉似铁,自始至终缄默无言。
黜免的诏敕终究颁下了。
他原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料知此番恐难善了,只是心底仍存了些许妄想——上札子弹劾他的人年年都有,但得天子信重,文相公回护,风浪再险,终可弭平。
此番竟是文相公亲笔草拟的罢黜文书!
他思前想后,一股沉郁愤懑之气梗塞于胸,终究按捺不住,这才登门讨个说法。
文彦博只回了他六个字:“无他,朝廷疑尔。”
狄青顿觉如坠冰窟,连归府的舆乘何时停下亦无所觉,直至步入内室,犹觉神游物外,魂不守舍。
“爹爹!爹爹!”
“嗯?”
狄青醒过神来,见次子狄咏正仰脸望着自己,目光殷殷。
他微微皱眉道:“你说甚?”
狄咏暗暗叹气,父亲素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何曾显出这般恍惚之态?
其中缘由他心知肚明。
府邸上下,此刻正俱在收拾细软、打点行囊,家中仆役大多须结钱遣散,余下的只待中秋一过,便随父亲赶往陈州赴任——一派树倒猢狲散的萧索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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