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你说燕王的人,气势汹汹前来退婚,却得知我一孤女病重,那燕王殿下会是何反应呢?”
听到这里,荷衣终是反应过来。
“不过那燕王殿下也当真不留一丝情面,竟退婚得如此直白决绝。”
谁料元朝露接话:“是吗?我倒是觉得,燕王殿下极其不错。”
她走到花圃边,半蹲下身子拿起水桶中水瓢,为花苗施水,语调轻缓:“燕王此人,一看便不被束缚,性格洒脱肆意。如若他一味逆来顺受,面对赐婚,毫无反抗,欣然接受,那真是全无傲骨,我反倒会觉他撑不起来事情来。这样的夫婿,又怎能倚靠?”
元朝露顿了顿,轻哼一声:“只是也的确太过高傲,纵使要退婚,也不应该遣一侍卫来,他应当极其受宠长大,所以才会做事肆无忌惮。”
面前花丛,绣球花与海棠花开得茂密。
阿姊离开的几月后,这些花种无人照料,却未曾枯萎去,反倒野蛮生长,枝枝簇簇漫过了花台。
烈艳炽繁,明丽如雾。
如今她重新裁剪养育花枝,也算不负阿姊心血。
她轻抚花瓣,道:“阿姊是让我嫁给燕王,可我也需要了解他的为人如何,才能放心去嫁。荷衣姐姐,你且看,在求药一事上,燕王会怎么处理。”
倘若敷衍对待她,那此人绝非值得托付一生;若他对她的过往流露傲慢鄙夷,那便是品行卑劣至极,她当断则断,另物色其他权贵。
可若他当真遣人送来良药……
那便是外冷内热,实则心地纯良。
夫君与权势再如何,也需要看她能否驾驭得了。
话音未落,院外小径上已传来脚步声。
来人正是教习元朝露礼节的老师。
入洛阳的一个月,元朝露未敢懈怠一日,可每一日习字、礼仪、诗书,那些贵女们仿佛生来就会的本事,于她而言,皆是头疼无比的课业。
就连谈吐用词,也得酝酿许久。
元朝露实在不喜那些枯燥的课业,可阿姊说过,希望她在洛阳立足,她会努力办到,加之荷衣日日盯着,竟当真一日不曾荒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