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体孱弱,言辞又这般恭顺,竟将退婚之事应承得如此痛快。叶疏袖中那封燕王亲笔所书的强硬文书,此刻倒成了烫手山芋,再难取出。
“那二小姐可还有话要在下带给燕王?”
“有的。”
“我本知缘分天定,婚姻之事,强求不得,殿下龙凤之姿,而我命若朝露,病体缠绵,自幼漂泊,又怎可相配?初知这婚事时,我便日夜难安,今日大人来提这一番话,反倒解了心中重负。只是……”
“方才大人说,凡我所提,燕王皆可应允?我的确有一不情之请。”
叶疏道:“二小姐请讲。”
“稍等,容我去取一物请大人代为转交。”
女郎进屋内去了,不多时,荷衣从屋内走来,双手呈上一封信笺。
屏风后响起她低哑的声音:“我的病断断续续,时好时坏,如今别无所求,需几味药材罢了,只是药材过于名贵,我初来洛阳,实在囊中羞涩,元家亦也难施援手,不知大人……可否为我寻纸上的几味药材来?”
荷衣语调微涩:“是,我家小姐的病,是幼年流落时落下的病根。”
叶疏听她那句幼年病根,眸光一沉,视线落在纸上,道:“二小姐还有旁的所求?”
元朝露轻声:“只有这个。”
叶疏行礼,声线温和:“万望小姐保重身子,在下必亲手将此物呈交殿下。”
“有劳大人。”
着玄袍的男子跨过门槛,大步流星离去。
“荷衣姐姐,人走了吗?”
等人走远了,元朝露才从屏风后缓缓走出,但见她肤白唇红,气色红润,哪里可见一点病色?
荷衣抓住她的手臂,将布满虚汗的手送到她面前。
“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二,那侍卫何许人也?我是真怕在他面前露馅,你好好看看,我出了多少汗。”
元朝露轻笑一声:“姐姐,你没听出那侍卫听到我身子不好,语调便立刻软了三分。”
荷衣道:“你为何要假称病?”
“自是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