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公孙瓒独自站在庭院中,仰望星空。
寒风吹动他的衣袍,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痛楚。
公孙越的笑脸不断在眼前浮现——七岁时追在他身后要学骑射,十五岁时第一次随他上阵杀敌,二十岁时独当一面镇守边关
“大兄,我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做个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记忆中的少年声音清脆。
一滴热泪划过公孙瓒粗糙的面颊。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将军。”
赵云不知何时来到身后,轻声道,“夜寒露重,保重身体。”
公孙瓒没有回头:“子龙,你有兄弟吗?”
“有一兄长,早逝。”
赵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哀伤。
“若有人害你兄长,你会如何?”
赵云沉默片刻:“云会选择最有效的方式复仇,而非最痛快的方式。”
公孙瓒转身,盯着赵云年轻而坚毅的面庞:“你与戏志才,都劝我联吴抗袁可吴笛当真值得信赖?”
“云曾在吴并州麾下效力。”
赵云目光清澈,“其人胸怀天下,重信守诺。
更难得的是,他真心实意为百姓谋福。
并州昔日十室九空,如今路不拾遗,皆其之功。”
公孙瓒长叹一声:“明日召集众将,重新议事。”
三日后,幽州军府再次聚将。
与上次的肃杀气氛不同,这次公孙瓒神色平静,眼中却多了一份决然。
“我决定,”
他环视众将,"
暂缓对袁绍用兵。
"
众将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道:“那公孙越将军的仇”
“越弟的仇,我永世不忘。”
公孙瓒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正因如此,我要选择最有效的方式复仇。
戏先生。”
戏志才出列拱手:“属下在。”
“你曾说吴并州有意与我联手,可属实?”
“千真万确。”
戏志才点头,“吴并州早有书信,言明愿与将军结盟,共抗袁绍。
只是前段时日主公忙于对付乌桓,未及呈上。”
“好。”
公孙瓒拍案而起,"
我要亲自前往并州,面见吴笛。
幽州防务暂由严纲负责,子龙随我同行。
"
赵云抱拳应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当夜,公孙瓒独自来到祠堂,在公孙越的灵位前跪下。
烛光摇曳,映照着他刚毅的面容。
“越弟,大兄对不住你。”
他轻抚灵位,声音哽咽,“但大兄向你保证,终有一日,袁绍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不是现在,不是在我们最弱的时候,而是在他最虚弱的时候。
届时,我要亲手斩下他的头颅,祭奠你在天之灵。”
他重重叩,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许久才起身。
前往并州的路上,白雪皑皑。
公孙瓒骑在爱驹"
雪影"
上,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心中百感交集。
“将军似乎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