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望着案上那盏渐凉的茶,沉思着什么。
忠顺亲王则闲闲摇着折扇,似笑非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袁时抬眉问道:“三伯可知,八叔他们此番谋划,是如何被太上皇识破的?”
忠顺亲王略一沉吟,缓缓道:“说起此事,倒要提及那姜念了。”
袁时神色骤变,冷笑道:“姜念?莫非是父皇在民间留下的那个野种?”
忠顺亲王故作叹息,摇扇道:“正是此人。当日太上皇在江宁微服出行遇刺,姜念随侍左右,竟亲手擒获一个唤作萧忠的刺客头目,致使戴权自乱阵脚,露出破绽。太上皇顺藤摸瓜,严审戴权,方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若非姜念横插一手,你八叔的此番谋划,真能成事的。”
袁时眼中恨意如刀,切齿道:“竟是这野种坏了大事!”
忠顺亲王见他如此,又故作淡然,道:“那姜念虽出身草莽,可近日怕是要认祖归宗,列入玉牒了。”
袁时猛然惊疑:“三伯如何知晓?”
忠顺亲王轻摇折扇,似笑非笑道:“你父皇竟已将昔日的宁国府赐予了他,那可是开国时的国公府邸,规制之宏丽,比起赐予你的亲公府还要胜上三分,更兼特拨了一队天子亲兵随侍他左右。这般殊荣,岂非预示着要让他认祖归宗?”
袁时听罢,胸中怒火翻涌,恨声道:“区区野种,也配入我袁氏宗谱?父皇莫非糊涂了!”
忠顺亲王见他如此激愤,便不再多言,只垂眸饮茶。
他是故意挑唆袁时与姜念相争。
他仇恨姜念,且此前在扬州当面招惹过姜念,不愿见姜念认祖归宗。在他看来,姜念实是年轻有为,若其成为明堂正道的皇子,以泰顺帝如今子嗣单薄之势,将来未必不能问鼎大统。
另外,他心中也厌恨泰顺帝,且同情袁禩,故意挑唆袁时,好教泰顺帝的两个儿子兄弟闾墙,自相残杀。
忽听窗外一阵风过,竹叶沙沙作响,恍若鬼泣。
袁时攥紧拳头,心内已有了即刻欺压姜念的念头,于是告辞起身,背影森然。
忠顺亲王目送他远去,眸中幽光闪烁,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转身便往水榭行去。
待他进了水榭,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