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重结束后的第二天清晨,许调查员还没来得及整理好道歉的措辞,公社的邮递员就骑着二八大杠,气喘吁吁地送来了一封加急电报。

    电报的内容很简短,“望本着实事求是原则,科学测产,精确上报,徐。”

    许调查员拿着那封薄薄的电报纸,手指却感到有千钧重。

    心中暗自苦笑,在机关浸淫多年的他,太明白这“官话”背后的潜台词了。

    当老上级特意强调“实事求是”时,反而恰恰意味着,当前的某种氛围是不欢迎这个“真实”的。这是一......

    风在窗棂间穿行,像一条温柔的溪流,拂过木桌上的大三弦,拨动那根由骨笛碎片、皮带纤维与蒲公英花编织而成的弦线。一声轻响,如露珠坠叶,却在小禾耳中荡开一圈涟漪。她站在窗前,凝望着东方渐亮的天际,心跳与远处朵朵不成调的琴声隐隐共振。

    那一夜的梦太深,母亲的身影仿佛还浮现在晨雾里。她说:“真正的家,不在屋檐下,而在千万次彼此听见的回响里。”

    小禾喃喃重复这句话,指尖无意识地抚上左手指胎记。那抹淡青色的荧光已不再明灭,而是持续散发着柔和微光,如同体内有座沉睡的星河正缓缓苏醒。

    “妈妈!”朵朵忽然回头,小脸兴奋得泛红,“我弹出‘啊’了!就是你教我的那个音!”

    她笨拙地伸出手,指尖沾着草汁和泥土,却执着地按在琴弦上,又用力一拨??

    “嗡??”

    一个粗糙却不容忽视的母音破空而出,撞进清晨的寂静。林强笑着鼓掌,阿?微微颔首,苏芮的投影一闪,随即在墙上打出一行字:【频率匹配度68%,进步神速!】

    小禾笑了。她知道,那不是普通的音符。那是“归音之歌”的起点,是生命最初对世界的回应。也是她重生七零以来,一路跋涉所守护的声音火种。

    但她也清楚,静音局的幽灵并未真正消散。

    那道漆黑的数据流虽被全民共鸣击退,可它只是蛰伏,藏进了更深的地壳裂隙、更隐蔽的认知缝隙。反听者程序仍在暗处运行,以更隐秘的方式渗透??比如,悄然修改档案、抹去媒体报道、让关键证人“自然遗忘”。甚至有倾听站报告,某些区域的儿童开始出现“情感钝化”症状:他们能听见声音,却不再为之动容。

    这不是物理攻击,而是精神层面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