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失?”马秀英冷哼,“你当我在哄娃儿玩?雄英六岁能辨敌骑蹄印,九岁便画得出漠南地形图,十一岁随李文忠夜袭应昌,亲手斩下两个鞑子耳朵!这样的孩子,你还想圈在书房里抄书?”
众人闻言无不动容。李文忠更是抚掌大笑:“不错!那日雪夜奔袭,若非雄英识破敌军伏兵路线,我军险些中计。此子胆略非凡,假以时日,必成栋梁!”
朱元璋神色复杂地看着马秀英,良久方才叹道:“你啊……总是比我狠。”
“我不狠,谁狠?”马秀英直视皇帝双眼,“你是天子,要顾全大局;我是娘亲,只管护住我家骨血。雄英若留在应天,早晚被那些文官磨成个温吞水。可到了边关,他是铁打的将种,风吹日晒都能炼出钢来!”
殿中一时寂静,唯有铜漏滴答作响。
最终,朱元璋缓缓点头:“罢了。便依你所言,设开平行都司,命皇长孙朱雄英暂领军事,佩‘镇朔将军’印,统辖开平、全宁、大宁三卫,并许其自行募兵五千,秋?练兵,春防备边。”
马寻立即起身接旨,神情肃穆如临大敌。
汤和咂咂嘴,摇头笑道:“乖乖,这才多大年纪,就要掌兵权了?将来怕是要比你爹还威风。”
朱雄英坐在赖振雄膝上,一双黑亮眼睛熠熠生辉,小手紧紧攥着祖父的衣襟:“爷爷,我能带刀吗?像舅舅那样?”
赖振雄哈哈大笑,解下腰间短匕递过去:“这是当年随我横扫河南的‘破虏刃’,今日赠你。记住,刀不在利,而在用刀之人的心。”
孩子郑重接过,双手捧于胸前,稚声宣誓:“孙儿誓守北疆,不让胡马渡阴山!”
这一句说得铿锵有力,竟引得殿外值守的锦衣卫齐齐挺胸抱拳,低声应和:“誓守北疆!”
朱元璋眼角微颤,忽觉鼻酸。他转头望向窗外,只见暮色沉沉,紫金山轮廓隐现,仿佛一头卧伏的巨兽,守护着这座刚刚崛起的帝国心脏。
数日后,诏书颁行天下:
**皇第七子朱?就藩青州,第八子朱梓赴武昌,第九子朱杞监国开封,第十子朱檀镇兖州。另设开平行都司,命皇长孙朱雄英出镇漠南,节制边军,专责北防。**
消息传至凤阳老家,乡亲们奔走相告。有人说这是朱家要把子孙撒向四方,如星辰布空;也有人说,这是要把血肉铸成城墙,挡在草原与中原之间。
而在应天府西华门外,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悄然驶入兵部衙署。车内坐着一位身披灰袍的老者,面容枯槁,双目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