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人界?重整后的铁壁关
铁壁关。
人界东部的要塞,像块被岁月啃过的铁,卡在山口,咽不下,吐不出。
城墙是黑的。
不是石头的墨黑,是焦黑——像被烈火啃过,裂纹里还嵌着暗红的血痂,有的地方翘着碎骨,是魔族先锋的,也有人族的,风一吹,碎骨渣子往下掉,砸在地上,出“咔嗒”
的轻响,像在数着日子。
血腥味裹着铁锈味,往人鼻子里钻。
不是新鲜的腥,是干了的、苦的腥,粘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咳不出来。
连天上的云都压得低,灰的,沉的,像要把这关隘连同下面的人,一起压进土里。
关隘下,站着上万人。
玩家和npc混编的军队,黑压压的,像一片刚从血里捞出来的铁林。
盔甲的反光冷得刺眼,不是太阳晒的,是杀气凝的;兵刃出鞘时,刃口闪着寒,不是月光映的,是死意浸的。
没人说话。
只有呼吸声,凑在一起,像潮水在涨,一涌一涌的,往天上飘。
肃杀之气裹着每个人,连最糙的兵,手指都扣在刀柄上,指节泛白——他们知道,这关,是人界的东大门,破了,后面就是千万生灵。
铁壁站在关墙上。
他不算高,肩也不算宽,往人群里扔,顶多是个结实的汉子。
但一身史诗级盾甲套在身上,就变了——甲片厚得能挡重箭,每片甲上都刻着山岳符文,淡金色的光往地上沉,像把整个人钉在了城垛上;手里的重盾更沉,盾面宽得能挡三个壮汉,边缘有缺口,是以前拼杀时被魔刃劈的,现在还沾着点暗红的血,干了,像道疤。
他像关隘的一部分。
不动,就没人能撼。
风刮过他的甲片,出“哗啦”
的响,像铁在喘气。
他的目光扫过关下的军队,没停,却像能把每个人的心思都看透——有怕的,有慌的,有不服的,都藏在眼神里,像埋在土里的刺。
质疑,还是来了。
从军队里冲出来一个人,快得像头蛮牛。
身材像熊,肩宽体壮,穿北美战区的秘银板甲,甲上绣着狮徽,反光能照见人脸上的褶子;手里拎着巨锤,锤头比脸盆大,缀着三指粗的铁链,走一步,锤往地上砸个坑,土渣子溅起来,落在甲片上,又弹开。
是“泰坦之锤”
。
北美第一t,传说里能扛住巨龙吐息的狠角色。
他的声音像打雷,一开口,震得人耳朵疼,连关墙上的尘土都往下掉:
“联军没人了?让个黄皮肤小子统御防御?”
他停在关墙下,仰头瞪着铁壁,倨傲全写在脸上——下巴抬得高,眼神斜着,像在看一块挡路的石头。
巨锤往地上又砸了一下,“咚”
的一声,震得周围的兵都往后缩了缩:
“我,泰坦之锤,申请指挥权测试!”
“测试”
两个字,咬得重,像在说“我要拆了你的破防线”
。
关下乱了。
不是大吵大闹,是窃窃私语,是眼神交换,像往滚油里扔了颗石子。
联军刚建,势力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