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了一下散落的头发。见金簪拔下以后头发盘不起来,索性拔出短刀,割了一条兽皮,把头发在脑后束起:
“将军既然答应了您的异兽,自然应该履约。妾身能保全性命,已经是将军恩德,这枚金簪,还请将军拿回去吧。”
小金低低吼了一声,声音已经柔和了不少,跳到旁边案上,对准一只金盘子发起进攻。
少年愣了一愣,并没有收回金簪,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姑娘,你是汉人吗?是被他抢来的吗?你家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姑娘微微笑了起来。她跳下软榻,整理一下裙摆,敛衽行礼:
“妾身不是汉人呢。不过,也不是这次打过来的脱罗汗部的。我是卫拉特部的,这次是过来看我外公,被脱罗汗强留下来。
——好心的将军,能不能请您帮我捎一封信,让我父亲接我回家?”
卫拉特……
沈乐脑子里转了三圈,都没想起了这姑娘到底是哪个部族的。少年已经为难道:
“卫拉特部远在极西,虽然也有臣服朝贡,和我们这边却没什么来往。
要是能证明你的身份,保全你性命不难,但是要帮你捎信,就得等机会,看商队什么时候过来了——你能等得起吗?”
等不起也得等啊。好在,少年的父亲对这位鞑靼贵女,或者鞑靼贵女背后的部族,还是比较重视;
非但重视,上书朝廷以后,朝廷也有点远交近攻的意思,指示他好好对待,找机会送还姑娘,和卫拉特部结交。
有这一句话,姑娘就留在了城里,等待商队送信。
草原漫漫,又有溃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送到,就算送到了,冬天白毛风刮起来的时候,也绝不可能穿过草原。
姑娘的归期,估计要明年了……
姑娘自己倒是不急。她安安静静住在少年父帅分拨的屋子里,拔下金簪换了羊群,每天出去放羊,挤羊奶,做奶皮子和奶嚼子。
少年有时候出去看她,见这个样子不成体统,也劝她几句,少女只是笑着摇头:
“我在家里也是要做这些的呀!——再说了,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