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疯了吗?”
汉斯喃喃自语。
这种无战术的冲锋,简直是自杀。
王大彪缩回坦克里,炮弹的碎片打在炮塔上,出“叮叮当当”
的脆响。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睛里冒着红光。
“憋住!
都给俺憋住了!
等俺二驴兄弟给大伙儿放个大烟花!”
就在德军炮手们享受着单方面屠杀的快感时,一种奇异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那不是炮弹出膛的轰鸣,而是一种密集的、令人牙酸的“嘶嘶”
声,仿佛有成千上万条毒蛇正在集体吐信。
克劳斯下意识地抬起头,然后,他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东方军的后方阵地上,数百道火光同时升起,拖着长长的白色烟尾,像一群逆向坠落的流星,以一道道诡异的弧线爬上天空的最高点,然后……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
“那是什么鬼东西?!”
冯·里希特少校的瞳孔瞬间收缩。
没有精准的弹着点,没有战术性的覆盖。
那是一场纯粹的、不讲任何道理的钢铁暴雨。
方圆一公里内的区域,瞬间被爆炸的火光和掀起的泥雪所吞没。
王二驴木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冷静地挥下令旗。
在他身后,上百个焊在卡车底盘上的巨大蜂巢状铁管,刚刚完成了它们的第一次齐射。
“这不科学,但很土匪。”
这是大帅的原话。
一辆正在开火的四号坦克,连同它周围的整个丘陵阵地,被至少二十火箭弹同时命中。
没有一能击穿它的正面装甲,但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和无数破片,将它的履带、观察窗、天线砸得稀烂。
坦克内部,剧烈的震荡让成员七窍流血,耳膜瞬间破裂。
那辆坦克像个被顽童猛烈摇晃的铁罐头,停在原地,不再动弹。
克劳斯所在的观察哨被爆炸的气浪直接掀飞,他感觉自己像一片树叶被抛到空中,然后重重落下。
世界在他耳中变成了一片持续的、高亢的嗡鸣。
他挣扎着睁开眼,看到身边的汉斯半个身子都没了,温热的血溅了他一脸,带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他看到远处的己方阵地,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那些丑陋的东方坦克,就在这片火海的掩护下,起了冲锋。
“冲啊!
!”
王大彪的咆哮在通讯频道里响起。
“猛犸”
们终于开始还击。
它们的火炮准头极差,炮弹落点飘忽不定,但架不住数量多。
一时间,德军阵地上弹片横飞。
一辆德军坦克为了规避一明显打偏的炮弹,匆忙转向,履带却陷入了一个被火箭弹炸出的松软弹坑里,动弹不得。
紧接着,三辆“猛犸”
围了上来,像围殴的流氓一样,在近距离对着它疯狂开火。
冯·里希特少校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这不是战争,这是殴斗。
对方完全不按牌理出牌,没有战术,没有阵型,只有一股毁天灭地的疯狂。
那铺天盖地的火箭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