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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看一本账册,是否做了假,其实很简单。
不用去一笔笔的查验,也不用去一个个找人核对。
只要找到,各个时期总数,便可。”
说着,他取过旁边的一只毛笔蘸了墨水,在空白的白纸上,边写边道:
“根据某位数学大师的计算,一本账册中1——9的数字占比是曾固定规律递减的。
其中1的数字出现比例最大,越往后越少。
而账本中若做了假账,比例变化最大的便是4,5,6这三个数。
所以…顾大秀才…有没有兴趣来算算,梅大人这本账册里的各个数值的比例是多少?”
说到最后一句,他抬头看向,因首次听到这等查账方式而惊奇抬头的顾凯,并顺便将手里的笔递给了他。
兵医道数,皆有涉猎的顾大秀才没半点犹豫,接过毛笔,当即展开账册,一笔笔计算起来。
随着顾凯运笔如飞,跪在地上的梅千图脸色愈发难看。
不等他想明白,这是唐辰为了故意吓唬自己,瞎蒙的点子,还是真有其事时,顾凯已经算完停笔。
唐辰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样?那个数最高?是不是2和5?”
顾凯看唐辰眼神仿佛在看怪物,“你,你,你当初帮福王审理账目时,也是这样算的?”
“那倒不是,当初福王送来的账册太多,我用的是枚举法,这个以后再跟你细说,现在说说这位梅大人的事吧。”
唐辰转向一脸懵,仿若听天书般,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的梅千图:
“梅大人,今晚,只有我们三个在这儿,给你机会你要中用才行。
是现在交钱保乌纱,还是等明日东城所和清浊司来拿人?
不好的话说在前头,到那时,是生是死可由不得你了。”
“下官清清……”
梅千图口中的‘白’字尚没说出口,顾凯起身一脚踹了上去。
“玛德,平日见你只是办事糊涂了一些,为人圆滑了一些,最多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糊涂官。
没想到你胆子这般大,敢贪下一半的赈灾银,不用等明天了,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说着,顾秀才竟然自怀中掏出,一块与唐辰曾经把玩过的小旗腰牌形制相同的腰牌,拉开房门冲着门外喊道:
“清浊司锦衣番子何在?”
“在!”黑暗中立时传来洪亮的回应之声。
“带着我的令牌,查抄宛平知县梅千图的宅邸,若遇阻挡先斩后奏。”
说着,将那枚腰牌,扬手抛向黑暗中。
“得令。”
腰牌飞起,转瞬被人握住,那人领了命立刻退下。
整个过程干脆利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不仅,震得梅千图梅知县目瞪口呆。
便是,一直稳坐主位的唐辰,惊愕地禁不住站起来问道:
“你什么时候加入的清浊司,我怎么不知道?”
“我没加入,那是在我南下江南时,为了方便我行事,魏公公给的督公令,回京后,我一直没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