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尚书的官袍就被珠粉染得五彩斑斓,活像只被拔了毛的锦鸡,狼狈至极。
“妖……妖术!”钱尚书好不容易憋出三个字,眼前突然一花——小星星竟从案几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举着拨浪鼓,小屁股一扭,鼓柄末端的木球“咚”地一声,精准命中他的额头!
这一击力道不大,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鼓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钱尚书眼冒金星,身子晃了两晃,“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官帽滚落一旁,露出地中海脑袋上用朱砂画的小王八——正是老二澹台战昨日趁他午睡时的杰作,此刻在烛火下格外醒目。
满殿瞬间死寂。侍卫们举着刀僵在原地,宫女们捂着嘴不敢惊呼,连太子澹台烬都忘了训斥,盯着案几上挥舞拨浪鼓的女儿,嘴角忍不住抽搐。小星星见钱尚书不动了,还以为是在跟她玩,摇摇晃晃走到老头身边,用拨浪鼓戳了戳他的脸,然后一屁股坐在他肚子上,开心地继续摇鼓:“咚!咚!咚!”
“天佑郡主!此乃祥瑞之兆啊!”老三澹台墨突然高声喊道,不知从哪摸出本《周礼》,举得高高的。他穿了身雪白儒衫,活像个微服私访的小钦差,书页间夹着的糖纸簌簌往下落,“《瑞应篇》有云‘圣婴击鼓,奸佞伏诛’!钱大人昏聩,正是郡主替朝廷肃清谗言,此乃大吉之兆!”
老四澹台鹊蹲在旁边,鼻梁上架着副水晶小眼镜,手里拿着个小本本奋笔疾书:“拨浪鼓配迷魂散,击晕效果提升五成,琉璃珠精准度百分之九十八,记下来记下来……”他时不时用银签挑点鼓边的粉末,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药材。
太子强忍着笑意,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点头:“三弟所言极是。看来星儿天生有监察之能,倒是份难得的‘教具’。”他目光扫向殿外蠢蠢欲动的言官,那些人立刻缩起脖子,往后退了两步——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被“击鼓教训”的对象。
混乱中,老大澹台玄趁机溜到昏倒的钱尚书身边。玄色劲装让他几乎融在阴影里,只有腰间短剑的银柄偶尔反射出冷光。他悄悄掀开老头的官袍内衬,只见布料上用隐形药水写着几行密报:“瑞王吩咐,死谏逼宫,若成,赏万户侯;不成,嫁祸太子苛待言官。”字迹娟秀中带着颤抖,墨色浓淡与瑞王府账簿上的批注一模一样。
“果然是瑞王的手笔。”澹台玄喃喃道,指尖摩挲着官袍布料。这绸缎质地特殊,摸着滑腻,还透着淡淡的血杏花香——正是南宫家特制的“隐信绸”,遇热会显形,遇水则无痕。他不动声色地用指甲刮下一点布料,藏进袖中,转身回到阴影里。
当钱尚书被抬去太医院时,小星星的“战绩”已传遍皇宫。“拨浪鼓御史”成了京城最新的传奇,街头巷尾都在说小郡主用拨浪鼓教训奸佞的故事。言官们再去东宫时,个个变得格外“言简意赅”,连最啰嗦的李御史都把奏折缩到了三行以内。有个年轻御史甚至偷偷在官帽里垫了铁片,美其名曰“防意外”,实则是怕被琉璃珠砸中。
瑞王府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瑞王摔碎了一套价值连城的青瓷茶具,绛紫常服上溅满茶水:“废物!连个奶娃娃都对付不了!”他腰间的玉带空荡荡的——昨日被尿渍显形的翡翠马佩饰早就摘了,生怕再暴露把柄。碎裂的瓷片溅到幕僚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