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颤抖地写道:王后忧思过重,然恐隔墙有耳,嘱咐您千万要保重,勿念。
“啪嗒。”
一滴泪滑落,晕开了信纸上的墨迹。
玉萝紧紧攥着信纸,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也是她一直最担心的事。
大祭司在南诏地位超然,是连接神权与王权的重要纽带,更是母后推行亲胤政策的重要支持者。
一旦他倒下,朝堂上的格局必然会大洗牌。
那些部落首领早就对王权集中和与胤朝的绑定心怀不满,若他们与有野心的祭司弟子勾结……
母后将会陷入很困难的境地,南诏很可能再次陷入内乱。
而她自己,远在千里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一种无力感和焦虑瞬间攫住了她。
她仿佛能看到母后在宫廷中独自面对风雨的背影,看到南诏再次被战火笼罩。
她必须回去!
回到母后身边,回到她的国家去!
即使力量再小,她也要与母后共同面对!
可是……师父和师公待她恩重如山,倾囊相授。
如今他们面对困难,她此时提出离开,岂不是……
而且,她该如何开口?
可不说明缘由,又如何解释这突如其来的离去?
她失魂落魄地坐回椅子上,信纸滑落在地也没有察觉,只是
眼神却飘向了西南边陲。
傍晚,李梵娘从太医署回来,眉宇间带着疲惫,崔家的事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
她习惯性地先去教习局看看今日的情况,一进偏堂,便看到玉萝独自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连她进来都未曾察觉。
地上,还掉落着一封信函。
“玉萝?”李梵娘轻声唤道。
玉萝猛地回神,看到李梵娘,眼中闪过慌乱,急忙起身,下意识地想将地上的信函踩住藏起,“师…师父,您回来了。”
她这反常的举动如何能瞒过李梵娘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