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列祖列宗…有何颜面再读圣贤书?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不如…不如让我就此了断…”
他眼中泪光闪烁,神情激动,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以死明志。
李梵娘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既觉得可悲又有些厌烦。
这种被礼教彻底洗脑、动不动就要以死谢罪的做派,让她感到深深的无力。
难道她以后不爽也是……切腹自尽?
这不胡扯吗?
她耐着性子道:“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既已离开杜家村,前尘往事便该放下。”
“读书明理,修身养性,未必不能重新开始。”
“放下?”杜佑堂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声音拔高,带着痛苦。
“如何放下?我亲眼所见…那等…那等悖逆人伦、罔顾廉耻之事!发生在生我养我的母亲身上!发生在父亲灵位之前。”
“我…我枉读圣贤书,竟不知家中藏此大奸大恶!我…我才是那最大的不孝不义之人!”
他越说越激动,身体颤抖,脸色涨红,呼吸急促。
李梵娘眉头微蹙:“牛氏所为,是她个人之过,与你何干?你何必把她的罪孽强加在自己身上?”
“嫂夫人此言差矣!”杜佑堂猛地抬头,眼中是近乎疯狂的固执。
“《孝经》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父母有过,子当谏诤!”
“可我…我未能及时察觉母亲失德,未能规劝于前,是为不孝!事发之后,未能…未能以死相谏,挽回母亲清誉。”“反而…反而仓皇出逃,是为不义!如此不孝不义之徒,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有何面目再称圣人门徒?!”
他振振有词,仿佛陷入了一个用礼教纲常编织的牢笼,痛苦地挣扎着,却不肯出来。
李梵娘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
跟这种人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耐,声音冷了几分。
“杜佑堂,你口口声声圣贤书,可知圣人也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母亲行差踏错,是她咎由自取。你既已知错,就该想着如何弥补,如何走好今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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