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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甸展开帛书,“共分辽东“四个字刺得他眼皮一跳。
他忽然笑了,指腹蹭过“汉室余孽不可留“那句,像在摸毒蛇的七寸:“誊三份。
“他抬眼时,戴宗已摸出笔墨候着,“一份送公孙瓒,一份送公孙度,一份送呼厨泉。
附言就写“他指尖敲了敲案上的地图,“胡狄欲吞中原,诸君岂能坐视?“
戴宗领命要走,帐外却传来铠甲碰撞声。
杨再兴掀帘进来时,战靴在泥地上碾出个深印。
他单膝跪地,玄铁枪重重杵在地上:“末将请命南下!
“
帐中众人皆惊。
冯胜刚要开口,却见刘甸冲他微微摇头——三日前他暗中查过几位重伤将领的脊背,唯杨再兴的皮肤下隐现淡红裂纹,像块没刻完的玉圭。
“为何南下?“刘甸端起茶盏,目光却锁在杨再兴紧攥的拳头上。
那指节泛着青白,是当年郾城战败时,他攥着断枪在雪地里跪了整夜留下的疤。
“末将听医正说,周将军背上的印记“杨再兴喉结滚动,“末将也有。
“他扯下铠甲,露出精壮的脊背——淡红裂纹若隐若现,像道没愈合的伤,“末将想替主公寻齐那七道印。
郾城的耻,末将用这把枪杀回来!
“
刘甸放下茶盏,盏底与案几相碰,出清响。
他从袖中摸出枚白羽令,令上的银羽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沿途斥候归你调遣。
“他盯着杨再兴红的眼,“先查吴越隐族,再探荆楚旧宗。
莫要急着杀人——“他声音放轻,“我要活的血脉。
“
杨再兴接过令时,指腹擦过羽尖的倒刺,渗出血珠。
他重重磕了个头,起身时铠甲铿锵,像头终于挣开锁链的狼。
当夜,刘甸在帐外焚了剩下的青铜残符。
火星子劈啪炸响,映得他脸上忽明忽暗。
系统界面始终静默,他正皱眉,一片枯叶忽然打着旋儿落在脚边——叶上朱砂绘着七枚玉圭,中间那枚断成两截,下方古篆歪歪扭扭:“岭南瘴地,铜棺藏钥。
“
他蹲下身拾起叶子,系统提示终于弹出:【隐藏任务进度:17——目标锁定:苍梧郡·秦溪山】。
夜风吹得帐帘哗啦作响,他望着南方漆黑的天际,轻声道:“父皇你藏的棋,比儿臣想的多。
“
篝火渐熄时,他听见帐外有更夫敲着梆子走过:“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而千里外的荆州江关,晨雾未散的码头上,一个穿青布道袍的身影正握着桃木剑,仰头望着“江关“二字的牌匾。
他腰间挂着个褪色的药葫芦,帽檐压得低低的,却掩不住眉角那抹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