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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换了原配方的熏香。
此香看似无异,唯其中掺入极微量血玉粉末——那是她以灵犀幻音诀修炼至高境后,体内凝结的护魂精粹,天然克制一切音律侵扰。
长期吸入,可逐步剥离精神控制痕迹,唤醒本我意识。
但她知道,敌人耳目遍布朝堂。
若贸然行动,必遭反扑。
于是,她在一次朝议散后,故意站在风口咳嗽不止。
一抹猩红自袖角滑落,沾染手帕。
有眼尖官员瞥见,惊问是否旧伤复。
她只淡淡摇头,脚步微晃离去。
不过两日,坊间流言四起——“麴氏遗女逆施音诀,遭反噬重创,恐活不过月余。”
消息如细针扎进暗处的眼睛。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那些躲在阴影里的手,开始松动了。
七日后的子时,皇宫再度陷入沉寂。
皇帝卧于榻上,双目紧闭,呼吸平稳。
宫人屏息守候,生怕惊扰圣梦。
忽然,他睫毛轻颤,喉头滚动,似有千言压胸。
众人紧张起来,御医握针待命,准备随时施救。
可这一次,皇帝没有惊叫,没有拍案,甚至没有睁眼。
他在黑暗中静静躺着,良久,缓缓抬手,摸索到案边笔墨。
砚台微凉,笔锋微顿。
然后,他蘸墨落纸,一笔一划,写下几行字迹:
“朕每言出,皆疑非己意……二十年如笼中鸟,鸣不知为何。”
第36o章谁在替皇上做梦(续)
火光冲天,映得皇城西角如白昼。
藏香阁在烈焰中崩塌,梁木噼啪炸裂,黑烟裹着焦糊的药香直冲云霄。
宫人惊呼奔走,水龙穿梭不息,却始终压不住那从地底蔓延上来的诡异火势——仿佛有谁故意点燃了沉埋多年的引信,要将整座幻梦的根基焚尽。
牛俊逸立于宫墙高处,玄袍猎猎,眸色冷峻如霜。
他手中紧握那张墨迹未干的纸条,指尖微微颤。
“朕每言出,皆疑非己意……二十年如笼中鸟,鸣不知为何。”
短短数语,字字如刀,割开了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最深处的秘密。
这不是梦呓,而是觉醒的初啼。
他未曾想到,那一味醒魄香、那一撮血玉粉,竟能撬动帝王心防至此。
更未料到,皇帝竟会在无意识中提笔写下这等剖心之言——那是被压抑了二十年的真实魂魄,在混沌梦境的缝隙里,终于挣扎着探出了手。
司礼监密室中,贴身太监王承禄跪伏于地,面无人色。
他本欲将纸条送往权宦手中,却被一道影子拦在廊下。
那人不出声,只递来一枚刻着龙纹的铜令——牛俊逸早就在内廷布下了自己的眼线,等的就是这一刻。
“殿下……陛下若真醒了,咱们……还能全身而退吗?”
王承禄哆嗦着问。
牛俊逸没有回答,只是将纸条收入袖中,转身走入夜色。
他知道,这张纸一旦呈上御前,便是掀翻棋盘的第一步。
而他要的,不是乱局,是清算。
当夜三更,皇帝再度梦醒。
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