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诏”
草稿上残留的“心音余震”
完全契合!
他冷笑出声,眼底寒芒如刃:“原来如此……他们根本没篡改诏书。
他们是让皇帝自己,在无意识中,亲手写下该死的东西。”
这不是谋逆,是操控。
不是伪造,是催眠。
以乐为刃,以音为咒,将天子之手化作屠刀,将江山诏令变作血书。
而真正执刀者,始终藏于暗处,连影子都不曾落地。
“周怀安……”
牛俊逸低声吐出三字,语气如冰封万里,“你布的不是局,是祭坛。
你把整个朝廷,都当成了你复仇的香火。”
与此同时,密室之内,麴云凰已盘膝而坐,面前横着一具灵犀琴,琴身古朴,无铭无纹,唯有三枚修复后的铜铃静静置于弦上,铃身微泛青铜幽光,乃是当年控音军遗物,能引共鸣于无形。
她闭目凝神,灵犀幻音诀悄然运转,内息如丝,缓缓渗入铜铃。
指尖轻压弦心,却不拨动,不声,只以心念牵引——那一瞬间,她脑海中浮现出十年前宫墙血痕、盲眼乐师被拖出宫门时的嘶吼、幼子跪地哭嚎却无人回的绝望……
悲、怒、怨、恨,四气交冲,尽数被她以“心音逆流”
之法凝于琴弦。
无声,却震魂。
无形,却裂魄。
“既然你们靠别人的手写字,”
她睁开眼,眸光如电,“那我就让字……自己开口。”
话音落下的刹那——
“嗡——!”
一声闷响自夜空炸裂,非耳所闻,乃心所感。
三里外,文书房方向,那口早已残损的音钟竟猛然震颤,钟体裂纹如蛛网般急蔓延,仿佛有无形巨力自内爆破,金属哀鸣,几欲崩解!
牛俊逸立于高台,猛然抬头望向夜空。
月色忽暗,云层翻涌,一股极细微却极紊乱的气息自宫中某处逸散而出,似有东西正在燃烧,正在毁灭,正在……被抹去。
他眸光一凛,沉声低语:
“有人,在烧东西。”
风起于密室,祸生于无声。
而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