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个名字,皆是当年被秘密处决的内廷义士,他们曾试图揭露“控脉计划”
,却被冠以“影宦乱政”
之罪,活埋于乱葬岗。
碑文仅八字:“影不亡,忠不灭。”
一名曾参与清洗的老太监路过,看到碑上最后一个名字竟是自己失踪多年的义子,当场跪地痛哭。
消息迅传入内廷,那些曾低头苟活的影宦们,悄然抬头,眼中燃起久违的光。
朝堂之上,牛俊逸负手而立,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
而是改命。
昨夜皇帝崩溃跪地,不只是认罪,更是暴露了他体内早已被“锁魂引”
反噬的真相——那位被他沉尸黄河的老太监,其实早将解药秘方传给了牛俊逸。
这些年他表面服药顺从,实则暗中逆转药性,借痛楚磨砺神魂,反而觉醒了皇室血脉中近乎失传的“听渊之能”
,能感知人心波动,识破谎言。
而那枚“静”
字铜牌,也不是七三随意留下——那是他母亲临终前缝入襁褓的遗物,内藏《冥引录》残页。
一切,皆有伏笔。
一切,皆为今日。
他缓缓闭眼,脑海中浮现出东宫深处那个怯懦少年的身影。
那个被所有人当作傀儡供养的太子,或许才是这盘棋局中最无辜的牺牲者。
风穿廊过,吹动他衣角。
而此刻,在重重宫墙之后,东宫灯影微晃,一道纤弱身影立于窗前,手中紧攥一枚与牛俊逸一模一样的双生玉佩,低声喃喃:“哥哥……你还活着吗?”
夜色如墨,宫墙深处万籁俱寂,唯东宫一隅灯火未熄。
牛俊逸踏着月影而来,玄袍如夜,步履无声。
他手中无灯,却似携光而行。
守殿小宦欲拦,只觉一阵清风拂面,眼前人已穿门而入,仿佛本就属于这幽闭深宫的宿命一角。
太子端坐案前,手中紧攥那枚双生玉佩,指节泛白。
听见脚步声,他未抬头,只低声道:“你来了。”
“我来了。”
牛俊逸立于屏风之前,目光沉静如渊,“三十二年谎言,该碎了。”
太子终于抬眼,眸中尽是挣扎与痛楚。
他是帝王亲子,却自幼被囚于东宫,不得参政,不得见臣,连母后葬礼都未能亲往。
他原以为自己是废子,是灾星,是先帝临终悔恨所弃之子——可今夜,牛俊逸带来一卷血书、一枚胎记拓印、还有一段尘封宫婢的临终口供。
“我们是双生子。”
牛俊逸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先帝膝下无子,唯一血脉早夭。
国不可一日无储,太医院以‘双生替命’之术,将你我分别抱养——你入东宫为嫡,我被送出宫外,流落江湖,命如草芥。”
他解下袖中玉佩,与太子手中那枚轻轻相扣,纹路严丝合缝,凤衔珠,龙尾缠枝,正是当年皇后亲雕的“龙凤同生佩”
。
“他们用你镇住东宫气运,用我遮掩血脉断绝之秘。”
牛俊逸冷笑,“可笑的是,皇帝怕你夺权,将你养得懦弱怯懦;又怕我归来索命,命人追杀三十年。
而他不知……真正能破局的,从来不是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