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信之人。”
“可若他不接令呢?”
有人问。
“他会接。”
麴云凰冷声道,“因为他知道,若不去,别人去了,反而更难收场。”
帐内气氛渐紧,如同弓弦拉满。
牛俊逸继续道:“但要让他去,还得加一把火。”
他看向李昭,“你精通西域文字,可仿制乌兰部图腾印?”
“形制已得,三日内可制出仿印。”
“不够。”
牛俊逸摇头,“要今日。”
李昭一震。
“云凰。”
牛俊逸转向她,“你曾随父接待过乌兰使者,可还记得他们密函格式?”
她眸光一闪,已明其意,当即提笔取纸,手腕翻转间,一封以西域文字书写的密函迅成形——
“物资清点有误,查出三批兵器流向不明,主使疑内鬼泄密,查旧营暗库,焚毁可疑账册,不得声张。”
末尾加盖仿制图腾印,笔迹、火漆、折痕,无一不真。
“这封信,”
牛俊逸将信封入青铜筒,交予一名黑衣密探,“混入今晨送往后勤总管的军报中。
记住,不可直接递交,须让它‘意外’被现。”
密探领命而去,身影隐入风雪。
帐内重归寂静。
麴云凰望着那盏摇曳烛火,忽觉心头一阵钝痛。
她知道,这一把火,烧的不只是账本,更是韩烈最后的退路。
一旦幽冥阁彻查旧营,他若反应稍慢,便会被视为包庇;若查出真相,又难逃知情不报之罪。
他将陷入两难。
而他们,正在逼他站队。
“你觉得他会恨我们吗?”
她低声问。
牛俊逸望向她,眸色深沉:“他若恨,就不会熄那盏烽火。
他早知道我们会来,也早准备好,用自己当棋子,换我们一线生机。”
他缓步走到帐前,掀帘望外。
雪后初晴,星河如练。
“这不是利用。”
他声音极轻,却如铁铸,“这是信任。
我们只是,接住了他抛来的刀。”
麴云凰闭了闭眼,再睁时,眸中已燃起烈焰。
风已起,局已动。
下一瞬,谁将落子?三日后,残雪未消,晨雾如瘴。
敌营方向骤然炸开一阵骚动——老营深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直上云霄,撕破了北境连日来的死寂。
烈焰舔舐着残破营墙,映得整片荒原血红一片。
守卫惊呼奔走,水龙穿梭,却лnшb扑灭表火,地窖深处的火势早已焚尽一切。
账房,已成焦土。
消息传回镇西军前哨时,李昭几乎不敢信:“烧了?真烧了!”
“不单是烧了。”
斥候跪地禀报,声音颤,“影鸦卫在废墟里扒出半片未燃尽的皮纸,上面有乌兰图腾印的残角……还有几个字——‘流向不明’。”
牛俊逸端坐主位,指尖轻叩案几,唇角却缓缓扬起一丝冷弧。
“他们上钩了。”
他低语,如刀出鞘,“不是我们动手,是他们自己,亲手点燃了那把火。”
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