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是曹权的私印。
"
牛俊逸的指节捏得白。
他原以为只是贪墨案,没想到竟牵扯到通敌。
正欲再说什么,假山后传来"
咔"
的轻响。
他顺着声音摸过去,现半人高的石壁上有块砖异常光滑,像是被频繁触碰所致。
"
云凰,来。
"
他按下那块砖,石壁"
吱呀"
向一侧滑动,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霉味混着墨香扑面而来。
两人猫腰钻进去,火折子亮起的瞬间,映出满墙的北境地图——从关隘布防到水草分布,连牧民的迁徙路线都标得清清楚楚。
书案上堆着十几封未拆的密信,最上面的奏折草稿墨迹未干,写着"
老臣周慎通敌有据,请陛下赐鸩酒以正国法"
。
"
周大人上月还在朝堂上参曹权的军饷案"
麴云凰的声音寒。
"
哗啦!
"
密室外突然传来刀剑相撞的脆响。
赵侍卫的公鸭嗓穿透石壁:"
那两个贼子定是躲在假山附近!
给老子拆了这破石头!
"
麴云凰迅吹灭火折子,黑暗中她摸到牛俊逸的手,掌心全是冷汗。
"
得找退路。
"
她压低声音,顺着墙壁摸索,指尖触到地板缝隙里凸起的铜环,"
这里。
"
牛俊逸用力一拉,地板"
咔嗒"
裂开条缝,霉湿的土腥味涌上来。
两人顺着台阶往下挪,刚站稳,头顶就传来重物撞击石壁的闷响——是赵侍卫的人在砸暗门。
"
走!
"
麴云凰拽着牛俊逸往地道深处跑,火折子第二次亮起时,照见墙壁上斑驳的刀痕,像是有人曾试图凿穿这里。
地道越走越窄,最后只能弯腰前行,远处传来滴水声,叮咚,叮咚,像极了心跳的节奏。
牛俊逸摸出怀里的账册,确认它还在。
黑暗中,麴云凰的手突然收紧——前面的地面有新鲜的脚印,沾着未干的泥,显然是近日留下的。
地道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