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洞爬进一人时,文书库的烛火正"
噼啪"
爆响。
麴云凰贴着青砖屏住呼吸,灵犀幻音诀在体内流转,耳中渐渐清晰起重物拖拽声——是两个人在搬檀木匣,匣角蹭过地面的划痕,与她记忆里存放军报的箱子完全吻合。
她将玉笛抵在唇边,吹了声极轻的鸟鸣。
那两个搬箱子的人脚步顿了顿,其中一个揉着太阳穴:"
哥,我怎么突然犯困?"
"
胡扯!
"
另一个踹了他一脚,"
快把这箱烧了,刘师爷说烧完给五两银子"
话音未落,《折柳》的旋律裹着内力漫开。
麴云凰闭着眼,笛声像无形的手,将两人的意识轻轻拨转——左边的往左走,右边的往右走,檀木匣"
咚"
地砸在地上,惊得梁上的耗子"
吱溜"
窜走。
她借着阴影摸到箱子边,指尖刚碰到锁头,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
谁?"
一声低喝从头顶传来,她抬头正撞进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是刑部的张典吏,手里还攥着半根火把。
"
不好!
有贼!
"
张典吏举着火把要喊,麴云凰旋身踢灭烛火,笛声骤然拔高。
灵犀幻音诀的反噬来得又急又猛,她眼前黑,却强撑着将最后一段旋律送进张典吏耳中:"
你只是做了个梦,什么都没看见。
"
等王捕头带人冲进来时,文书库里只剩满地未燃尽的碎纸。
麴云凰靠着墙喘气,额角的汗把鬓黏成缕,怀里的檀木匣还带着余温。
"
全在这了。
"
她将匣子塞进王捕头手里,"
连夜送到九殿下的别苑,走暗巷,绕开巡城卫。
"
与此同时,城西破庙的梁上落着片枯叶。
刘师爷跪在青石板上,斗篷下的脊背弯成虾米:"
太子被禁足,可小的知道麴家密档藏在哪儿。
"
他从怀里摸出张地图,"
这是旧宅西厢房第三块砖下的暗格,里面有麴将军当年弹劾刘相通敌的血书"
"
血书?"
阴影里的人掀开斗篷一角,露出半张戴着青铜面具的脸,声音像刮过瓦砾的风,"
你确定?"
"
小的跟着太子十年,旧宅的一砖一瓦都摸过!
"
刘师爷额头抵着地面,"
只要贵人杀了麴云凰和牛俊逸,这案子就再翻不起来!
"
面具下传来低笑,一只戴玄色手套的手捡起地图:"
三日后,城西乱葬岗。
"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梁后,只余半片龙鳞玉佩落在地上,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牛俊逸是在寅时三刻摸到刑部尚书府邸的。
朱漆大门虚掩着,门环上还挂着未收的纸钱——尚书夫人昨日刚过五七。
他踩着满地碎碗片进了正厅,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