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门的弟子们慌作一团,有的举刀挡箭,有的往谷外冲,却被陈大人的亲卫用长戟拦了回去。
"
好个麴云凰!
"
林掌门挥剑劈开两支箭,剑尖直指山壁,"
你当我天风门是软柿子?"
他足尖一点跃上巨石,道袍被风掀起,露出里面绣着狼头的内衬——和檀木匣底的图腾一模一样!
麴云凰瞳孔骤缩。
她反手抽出袖中木簪,玉白的簪身"
咔"
地弹出三寸寒刃。
雨水顺着刃尖往下滴,混着她方才咬破舌尖的血,在青石板上溅开小红花。
"
灵犀幻音诀!
"
她低喝一声。
藏在髻里的银铃突然震颤,清越的音波裹着内力破体而出。
林掌门的剑"
当啷"
落地,他捂着耳朵踉跄后退,眼底浮起血丝:"
你你怎么会有皇家秘技?"
"
因为该碎的,从来不是镇北侯的忠骨。
"
麴云凰踩着雨幕跃下,木簪刃尖抵住他咽喉,"
而是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狼。
"
"
报——"
谷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麴云凰转头望去,只见西北方的山梁上亮起一片火把,像一条蜿蜒的赤蛇。
号角声混着喊杀声撞进谷里,张俭的主力部队到了。
牛俊逸抹掉嘴角的血,从怀里摸出染血的令旗。
他与麴云凰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挥旗。
东壁的铜锣、西壁的号角、谷心的战鼓瞬间齐鸣,埋伏在四周的江湖客与官兵如猛虎出笼,朝着山梁上的火把冲去。
雨还在下。
麴云凰望着牛俊逸染血的背影,突然想起他方才说的醒酒汤。
等这场雨停了,等张俭的人头落地,她要在镇北侯府的老槐树下支起铜锅,往汤里加三颗蜜枣——要甜得他皱眉头的那种。
可此刻,山梁上的火把更近了。
她听见张俭的亲兵喊着"
杀七皇子者封万户侯"
,看见牛俊逸的软甲被砍出一道口子,却仍举着令旗往前冲。
麴云凰抹掉脸上的雨水和血,木簪在掌心转了个花。
灵犀幻音诀的反噬在经脉里翻涌,可她却笑了——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